第十二章 奇葩的京师防御战（上）
        崇祯二年十一月二十日，后金主力同时在对德胜门满桂率领的大同、宣府联军以及广渠门的关宁军发起进攻。

        由于后金军马自东北向京师袭来，因此在同时发现德胜门和广渠门都有明军驻扎后，皇太极派扬古利指挥两红旗、正黄旗、镶蓝旗的白甲护军一千五百人以及蒙古左营组成的右翼军进攻大同、宣府联军，莽古尔泰指挥有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豪格等人的镶黄旗、正蓝旗、两白旗的白甲护军一千五百人以及蒙古左营固山额真巴克什乌讷格率领的两千蒙古骑兵向袁崇焕军发起进攻。皇太极则领着正黄旗主力和御前兵五百人镇守中路，随时进行策应。

        战斗率先在德胜门爆发，佟养性率乌真超哈炮营近距离开炮轰击大同、宣府联军，由于大同宣府联军是接到兵部的勤王命令后火速赴援，因此无论是满桂还是侯世禄带的都是骑兵，其防御工事过于简易，被乌真超哈炮营的齐射摧毁了的干干净净，甚至有数枚炮弹砸进了满桂军阵中，引起一阵人仰马翻。德胜门城头也开炮还击，两边打的你来我往不亦乐乎，让夹在当中的宣府、大同联军非常的尴尬。

        中军旗鼓官一看这样不行，连忙请示满桂是否先敲掉对方的炮手，满桂随即联络城头停止炮击，令旗前指，顷刻间大军启动，直扑乌真超哈炮营。炮弹不断的砸进冲锋的骑兵群中，尽可能散开伏地身子的骑兵们还是不断被连人带马砸死，最可怕的是跳弹，无规则的跳跃着令人无法闪避，挨着擦着便是死亡。

        忍受着巨大的伤亡，骑兵们迅速逼近乌真超哈炮营，即将和护卫乌镇超哈炮营的正黄、镶蓝旗白甲兵厮杀在一起。这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约八百人的白甲兵的居然迅速后撤了一段距离，乌真超哈炮营瞬间被大同骑兵淹没。中军压阵的皇太极焦急万分。

        “传本汗谕令，让代善领着两红旗白甲护军同蒙古左营加强进攻，务必击溃左翼宣府兵阵，扬古利！”

        “奴才在！”

        “领御前兵五百，一定要把乌真超哈营给本汗救出来，告诉镶蓝旗和正黄旗的摆牙喇纛额真，后退者削旗籍，罚为包衣。”

        “嗻！”扬古利急急带着五百兵马冲向炮营。得到谕令的正黄旗镶蓝旗白甲兵也不再后撤，返身同满桂骑兵绞杀在一起。

        在大同军和后金骑兵打的旗鼓相当的时候，右翼的宣府军逐渐顶不住了，侯世禄在这次勤王战中可谓非常憋屈，先是马不停蹄的到了蓟州，谁料被拒绝入城，袁崇焕扣下炮营后大手一挥把侯世禄驱赶到了三河，结果三河也拒绝他入城。按照明朝后勤制度，必须从扎营第二天开始才能获得后勤补给，五千骑兵连续一周完全没有粮草支援，已经是筋疲力尽，最后好不容易到了顺义又碰上了后金骑兵的突袭，损失上千人。

        惨败的宣府军仅有三千多人跟着侯世禄回到了居庸关，这才吃了一顿饱饭。后又接到命令再度赶到京师驻防，面对两红旗及蒙古左翼营的攻击，本就疲惫不堪的宣府军勉力支撑。侯世禄拖着受伤的胳膊也是身先士卒，奋战在前，不幸身受重伤落马，被亲卫抢出。而失去主帅指挥的宣府军面对着后金白甲精锐的疯狂攻击在坚持了三个时辰之后还是被击溃，至此联军的右翼完全暴露在后金左翼军铁蹄下。

        “大人，咱们的右翼完了！”中军旗鼓官发现宣府军被击溃，急忙向杀红了眼的满桂示警。

        满桂愣住了，抬头一看，只见右翼的宣府阵营已经荡然无存，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宣府骑兵和追杀的蒙古骑兵，而两红旗的白甲兵正在迅速的从右翼杀了过来。后金四旗两面夹击，让大同军顿时压力倍增。满桂没有办法，只得放弃绞杀乌真超哈分兵而战。在拼死缠斗了两个时辰后，天色逐渐变暗，大同明军独木难支，缓缓后撤到营地附近，而镶蓝旗、两红旗、正黄旗的白甲兵和左翼蒙古骑兵们死死的咬住大同军不放，这让满桂始终无法脱离战斗重整阵型。

        这时，城头明军开始发炮支援，意图击退咬住满桂军的后金八旗兵。谁料，京营缺乏训练的炮手居然在齐射时尽数将炮弹打进缓步后撤的大同军阵中，只见伴随着一片血雾升腾，惨叫声不绝于耳，连大同总兵满桂也受伤落马，莫名受到毁灭性打击的大同军阵型瞬间被打的千疮百孔，不知道被什么袭击的军士再无斗志，四散奔逃，最后满桂仅带着百余人退进了城墙下的将军庙里，后金军倒是没有遭受多少伤亡，但被城头守军的“残忍”行为吓了一跳，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抵近城墙，转而准备追杀其他方向的明军骑兵。

        摆牙喇纛额真康古礼脸上的伤口正在不断的渗出鲜血，他在刚才的战斗中被一支冷箭偷袭，若不是闪避的及时，怕是正中门面，死多活少。心悸的真康古礼怒火中烧，三角眼如毒蛇班死死盯着前方溃散的明军。今日陷乌真超哈炮营于阵中，炮兵死伤近三百人，回去怕是免不了责罚，见满桂退入了将军庙让自己没了机会，转而便把主意放在了逃跑的大同骑兵身上，他率领着一百多名白甲骑兵死死咬住了溃散明军中最大的一支骑兵队伍。这一支选锋骑兵位于大同军的左翼，由于太靠西边并没有遭受到己方炮火波及，但受到了后金骑兵的阻拦，这支骑兵无法顺利和满桂汇合一起撤退，只得打马转向京师南部，试图到西直门附近后再寻机和满桂汇合，固守待援。

        真康古礼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过这群败军，一路从德胜门追杀到了月坛以西的位置，明军马力已竭，不断有人掉队。而掉队的明军也非常硬气的拔刀反扑试图为其他人拖延时间，却毫无悬念的被追击的后金骑兵如同猫戏耗子般凌虐。

        就在真康古礼以为这群骑兵在劫难逃的时候，不远处的山坡上突然出现了一群着将官全身甲的骑士，人数约莫七八十人，有大约五十骑从西部直接插进了两支队伍的结合带，将后金白甲兵和明军骑兵分割开来。

        “呯呯呯！呯呯~”一阵白烟飘起，冲在前面的白甲兵纷纷摔落马下，精锐的白甲护军虽然武力值超高，但面对短铳的近距离抵射的强大威力尚未来得及施展能力就被击杀。这群明军骑士在打出第一阵齐射后，有七八名白甲骑兵应声倒下，而始作俑者齐齐的到城墙下兜了一个圈，在城上人员的一阵喝彩中再次横亘在两军之间。

        后金军纷纷勒住战马，搭箭射向这群突然出现手持犀利手铳的银甲骑兵，却惊骇的发现无往而不利的箭矢非但没有破甲，甚至大部分轻箭连入甲都做不到，直接被弹开。这些银甲明军甚至连闪避的动作都没有做，只有重箭和投掷出去的铁骨朵才勉强让他们做出格挡和闪避。

        不待真康古礼下令，久经沙场的后金军纷纷取出重箭准备攒射，而这时只见对面的银甲明军从马褡子上抽出一杆杆长身火铳，好整以暇的拉锁头、咬开药包、装药、装弹、指向目标、齐射。

        一阵比手铳更沉闷的枪声响起，真康古礼身侧的一个粗壮马甲胸部和头部接二连三的被弹丸击中仰头翻倒。真康古礼亡魂大冒，大吼一声：“明狗的鲁密铳！”调转马头朝来路奔逃，其他后金军也效仿后撤。

        银甲骑兵也不追赶，只是远远放了几铳再度击杀一名后金马甲后便停住脚步。而获救的明军骑兵在和银甲骑兵短暂接触后，策马南行，逐渐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而银甲明军也不拖沓，双方距离一百步以后便同样转身南行。真康古礼心知此时已经讨不到任何便宜，只能强忍着再度冲杀的欲望，缓缓后撤。他需要把刚才碰到的讯息迅速上报。

        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广渠门的关宁军也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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