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督师召见 (2 / 3)
        虽然皇太极认为这是莽古尔泰的托词，但是不得正视，如果这支军队真的是川军浙军，那皇太极必须要评估攻打京师的风险，若是守护京师还好，打不过可以跑，万一游弋在外抽冷子切断了大军的归路，大军急切攻不下来，等到勤王军一围，关宁军再从东边一捅。那这满蒙八旗的根子就给明军撅了。

        “抽各旗牛录巴牙喇精兵2人，往南探清明军虚实，切记不可轻易接战。另外废除前逾，着阿敏率镶蓝旗三千精兵驻守遵化，大军暂缓攻打蓟州城。”

        就在上千百姓浩浩荡荡南下丰润县城的时候，有一哨骑持信从丰润县城抵达，带来了最新的消息。袁崇焕已经在七日中午抵达了榛子镇，距离丰润县城不过20余里。在得知了张锷的情况后传令让张锷于八日午时丰润城北面见，特别批示军兵不动，只让张锷、赵靖远、吴克三人前往。得知此消息徐公公强烈要求和张锷一同前往，“袁蛮子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刚愎自用，一品大员都是说杀就杀，单凭万里归宗想必他也不会为难于你，估摸着想探知前线虚实，但赵、吴二位有陷帅之罪，怕是不好交代。咱与你们同去，咱是陛下身边人，但有不测也好照应一二。”回护之意非常明显，张锷等人站起身来向徐公公深鞠一躬，一切尽在不言中。

        初八日，晴。一支庞大的骑兵部队正在丰润城北面五里处蜿蜒而行，这是随同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蓟辽总督袁崇焕关内赴援的关宁军，人数达万余人。在袁督师得知后金兵自洪山、大安口一线入寇之后，先是派遣山海关总兵赵率教率四千精骑支援遵化。十一月初二得知赵率教遇伏全军覆没，初三重镇遵化、三营口陷落后，措手不及的袁崇焕急忙在初五点起兵马入援，为防止重蹈遇伏的覆辙，袁崇焕选择靠南部行军。初七抵达榛子镇。初八出现在丰润县北，直奔蓟州城试图堵住后金前往京师的道路。本以为蓟州城旦夕不保，谁料张锷在河丘地区的一顿猛如虎的操作让皇太极惊疑之下举棋不定给了袁崇焕充足的回防时间。惊喜之下，袁崇焕决定见一见这个万里归宗的张相公后人。张锷等人辰时三刻就已经抵达，在临时搭建的督师大帐外等候，张锷、徐得时只是扣下手铳刀剑，被人请至一边坐下，还有人奉茶伺候。而赵靖远、吴克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被袁崇焕的亲兵剥去衣甲绑缚跪在辕门外听候发落。足足等候了有小半个时辰，来来往往的军务司隶换了一拨又一拨，大帐内方才有人通传。徐得时先被请进大帐，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轮到了张锷，当张锷进入大帐时，看见了一身素服正襟危坐的中年男子，肤色白皙，长须，面容清秀。这就是历史上争议最大的大明蓟辽总督袁崇焕，徐公公坐在下首，旁边还坐着数位青衣僚属。

        “学生张锷，参见督帅大人和诸位大人。”张锷按照徐得时所先前教授的礼仪向中堂深深作揖，以学生自称，便是告诉所有人自己是读圣贤书的文人。

        果然，袁崇焕拂须轻轻点了点头，周围众人也面露微笑颔首致意。

        “张公子万里迢迢、历经艰险认祖归宗，实殊不易。先于迁西冒矢援我大明将士，又至河丘救我百姓桑梓，本官得丰润知县报，公子率百人之军斩获真建奴首级百余颗，当居首功。本官已勘验无误，此次大捷让建奴举棋不定，未敢立即攻打蓟州城，本官附议报捷文牍不日当置于陛下案首，这里先恭喜了。”

        袁崇焕的声音清亮沉稳，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然而话锋一转：“神车神枪神甲更是惊为天人，缘何这蛮荒之地亚美利加竟能造出如此利器，张公子可否解惑？”

        戏肉来了，张锷立刻搬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什么先祖流落他乡遇到天降陨铁，又被黄帝托梦告知造器之法，凭借陨铁打制而成巴拉巴拉。故事惊险离奇，直说的包括袁崇焕在内的众人如痴如醉，时而双眼含泪，时而抚掌大笑，听到一家人遭遇海难仅存张锷一人时更是唏嘘不已，连徐得时徐公公也是第一次听到完整的经历。不过光凭故事是不够的，袁崇焕还翻阅着丰润知县转呈的张氏族谱反复询问着张锷，奈何张锷早就在现代把族谱背的滚瓜烂熟，自然是对答如流毫无破绽。

        “听的张公子的叙事，本官感慨良多，这亚美利加竟是不输于大明富饶，待的平辽事了，本官必上奏于朝廷，将亚美利加纳入我大明版图，万不可让茹毛饮血之辈窃据此地。张公子身为张相公后人，当知治天下，莫不以教化为大务，立太学以教于国，设庠序以化于邑，渐民以仁，摩民以谊，节民以礼，教化行而习俗美也。公子一族漂泊海外数百年，全凭圣人教化而存续，但公子弱冠之年勉强至童生之学，今后当每日三省吾身，以学业为重，早日为朝廷效力。这是本官的帖子，学业上旦有疑惑，尽管来信详询。”

        得，这是要做自己老师的节奏，张锷连忙接过帖子。

        “多谢恩师，学生感激不尽。”

        张锷心中一喜，心想这关算是过了，转而想到赵吴二人还在外面，再次作揖道：“恩师，学生有一不情之请，求老师恩准。”

        “但说无妨”袁崇焕的心情显然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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