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
  “故事发生在我见到他最后一面，那次之后，我再也没见到过他。”这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我面前这位杖朝之年老人说的。我利用假期时间回来帮家里干活，翻一翻地，弄掉地里的杂草，不远处总有一个一尘不变的老人坐在那，一颗烟夹在他的手上，兜里还总有一个装满烟的小铁盒，头上长带着一顶边缘残破的草帽，平常老人就坐在前面杨树下的石头上。老人姓言，至于名是什么，也没见老人提起过，后来村上有人要办理一些事情，需要每个人签字，轮到他的时候才知道，老人姓言名夕林。时间长了人们就叫他言老，老人十分瘦弱，皮肤上的皱纹清晰可见，他手里总是夹着一只烟，一只老式旱烟，但他的手又很抖，卷烟的时候烟叶都会在烟纸上掉落一些，每次都是不慌不忙的弯下腰把夹在土里的烟叶找出来重新放回到烟纸上，虽然夹杂着土。

  老人是我十多岁时候来到这边住的，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之后也从来没见过他的家人。平日更是很少见他说话，每天一大早就来到这颗杨树下坐着，看着远处，抽着烟，一坐就是一天。我从来也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后来也才明白，“目及所及，皆是回忆。”

  我一直好奇这是为什么？往后每次我在干活时候都会提前准备了一壶茶水，带上两个杯子。中午的太阳晒的我全身都是汗，给我洗了个澡。我脱下上衣光着膀子，衣服挂在土锹上，一顶草帽在脸旁扇来扇去。看了一眼言老，树荫遮盖了他的身体，他倚靠在树干上，手里的烟渐渐的消失在风中，我便端起水壶拿上杯子走了过去。他看我走来大老远就对我笑了笑！我忙说：“言大爷，这天这么热，喝口水吧！”说着便坐下给他递了杯水。他忙起身把烟插进土里，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忙谢我，接过杯子，一口饮下。用衣角又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我，我一时并不知道说啥，只是忙把空杯补上，他双手扶着杯子，对我说到：“你这是上学放假啦？”我笑着说家里忙不过来，休几天假回家帮帮忙！“可别为了这事耽误学习啊！以后国家还得靠你们这群年轻人嘞！”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并没有在什么话题，显得很尴尬，我问到为什么每天都一个人坐在这里呢？他只是低了下头，放下杯子，两手撑着把身子靠在树干旁，抬头看了看远处说到：“我为什么每天坐在这里呢？”并给我指了指周围，“看见前面了吗？它很大，不是那么小！它有最好的空气，不至于那么难以呼吸！它很亮，不会那么黑！能听见鸟叫声、风吹过树叶的声、流水声、人们的话语声。这些都很自然！不至于那么安静！”老人又补充道：“我是个没文化的人，不像你们学生词语会的多，你可别见笑啊！”我确实理解不了老人说的话，忙说说的好着呢！这没啥可笑话的，我还不比您呢！他低下头重新在铁盒里拿出一只卷好的烟，一边划着火柴一边说着“不过你肯定还不理解，如果你生活在一个美好的环境，你一天很充实的话！你就一直感受不到安静的感觉。至于我为什么每天都是一个人，如果你能听我墨迹墨迹，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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