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狗头侦探再次出马
        秦3028年，泰西历公元2123年，癸未年七月，短短一个月内，就有两名现役秦军将校遇害，算上六月初遇害的第一位受害者，已经有三名秦军将校在帝国灵州大本营的云内城遇害，称癸未年连环杀人大案。

        在帝国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而且这么久了还未抓住凶手，可想而知，帝国高层是何等愤怒。云内城乃是帝国陪都，云内军总部，从帝国灵九州各地返回云内城述职休假的军官们何其之多，召回休假军官是不可能召回的，这无疑是对凶手示弱的表现，堂堂秦军如何能够向杀手低头？于是除了提高警惕外，也只能靠情报机构来抓人了。

        一时之间，廷尉府天牢署会同卫尉府带着提刑司和不良司的爪牙开始横行乡里，不管抓不抓得住凶手，至少不能再让谋杀案继续发生了。

        巡逻归巡逻，案子还是要查的，天牢署、卫尉府、云内州提刑司联合组成了专案组，但实际查案的时候却是天牢署忙自己的，卫尉府干自己的，提刑司给两尊大神打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同为帝国情报机关，但天牢署和卫尉府的分歧之大，完全不亚于陆海两军之间的龌龊。毕竟一个是专打重犯要犯的高端执法机构，另一个则是游走在秦法的灰色领域，在违反乱纪的边缘疯狂试探的帝国打手，从天性上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即使迫于上层压力联合在一起，在进行具体工作的时候各干各的无疑是各符合双方的要求，最多也就是情报共享了。

        既然是各干各的，拉拢地头蛇云内州提刑司就非常有必要了。云内州提刑司隶属于刑书令，自然就会不自觉的偏向天牢署，毕竟都是法家出身，怎么着都要比卫尉府更亲。

        但卫尉府也不是没辙了，其中一招就是他们请出了白莫这个狗头侦探。

        白莫之前在张伟案中的表现卫尉府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本着能发现线索算是赚着了，发现不了也不亏的想法，把白莫也调进了专案组。

        白莫所属的这一队的带队军官是云骑尉蒋子君，据说是嬴唯大姐姐的贴身副官，正儿八经的陆军士官生，而且是一毕业就是云骑尉的尖子生，做事雷厉风行，颇有大将之风。

        这不，白莫还没跨进专案组办公室的大门呢，就被蒋子君往怀里塞了一本卷宗：“跟我走，卷宗在路上看！”

        和总是一脸温柔笑容的嬴唯大姐姐不一样，蒋子君这个小姐姐表情酷酷的，更加符合秦军气质，精致的五官要比大姐姐要有菱角一些，秦军额带配上她干练的马尾更显她英气十足，是个英姿飒爽的漂亮女战士。如果单纯的是一个军人，蒋子君雷厉风行的处事方式无疑是非常合适的，但要是搞情报工作的话无疑是落了下乘，相比之下，嬴唯大姐姐是完全褪去身份的枷锁，随时可以变成一个普通的邻家大姐姐，无形才最为致命。

        想是这么想，白莫可不会脑残的说出来，反而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此次调查，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为什么蒋子君这样一个副官会来带队，这就是嬴唯大姐姐对自己的另类考核呀！

        “李德玉，兰水校尉，右庶长，原帝国奉天集团军群河西草原集团军第76军第287师2团第1先锋营副营官，后调往云内城守备队军务司担任副司长，返回云内城述职回家途中遇害，凶手伪装成出租马车夫将其带到乐平坊周遭的偏僻地带，后遭毒杀，仵作验尸证实死因为龙牙素中毒，后抛尸于龙台坊附近的猎户陷阱。”

        白莫在马车上翻着卷宗，觉得很有意思，乐平坊在下城区东路，靠近青岚池，有一处水运码头，鱼龙混杂，多建有仓库，人流较为密集。龙台坊在下城区西南路，和外城墙只有一坊之隔，平时很少有外人会到这里。两地相隔这么远，为什么要把人带到乐平坊，然后又抛尸在龙台坊呢？

        “前期搜查时在龙台坊发现疑似毒杀被害人的毒酒壶，但初步判断龙台坊一众狗头人缺乏作案能力，且因为提刑司当面进行聚众斗殴，目无法纪，性质恶劣，被判徙三千里于金城山服徭役三年。”

        金城山矿洞啊，大名鼎鼎！不仅仅是因为它出产上品的金城玉髓，更因为它是一个不塌方不舒服斯基的矿洞，哪个月不塌方个一两次才是新闻。白莫隐约觉得这批狗头人不可能活到三年徭役期满。

        “怎么样，一等士官！”蒋子君问道，对这个被校尉青眼相待的娃娃兵，她是很好奇的。

        在被征召进入卫尉府后，白莫就有了他的士官衔，算是正式脱离普通百姓的行列啦。

        “回骑尉大人，卷宗上该写的都写了，没写的只有去现场看了。”白莫在毫不了解现场的情况下自然不会说一些不靠谱的推测，如果卷宗上真的有什么关键信息，且不说天牢署和卫尉府那些观察入微、嗅觉灵敏的情报大佬，就算是提刑司的老手都已经按图索骥抓人去了。

        蒋子君赞许的点点头，在卫尉府探案这块儿妄自下结论是很危险的，虽然这个世界并没有“证实性偏见”这一说法——即自己已经有了一个观点，然后后面的一系列行为都是为了证实这个观点采取的行动。但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一旦根据一些明显的证据先入为主的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很容易就会被对手误导，且不说后面的工作将进入死胡同，以卫尉府的工作性质来看，这样的失误往往足以致命。

        一路上白莫都在仔细的翻看卷宗，特别是仵作的尸检报告，毕竟到了现在，现场唯一不存在的就是尸体了。

        “全身挫伤8处，皮下有绿色斑点，眼下......”

        种种迹象，都与龙牙素中毒的情形一致。

        很快，案发地点就到了，白莫刚下马车那股莫名的违和感便再一次涌上心头，看来这现场又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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