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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衣怒马少年时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往往随事意气风发,却不曾料到在我最为乖张的年纪,惨遭命运当头一棒。
没错,2020我的高考生涯,在十里乡邻的好奇与赞美中拉下帷幕。在那悠悠的半个多月的等待期间,我好似感受到了人间极乐。如浪潮般涌来的无休止的亲朋的赞礼使我莫名自信起来。居然也有了一番所谓战士收刀入鞘的自豪感。
然而现实似乎早已料到这般,在我脆弱不堪的自尊心下,那番苦心经营的契机与奇迹终是没能落在我头上。没错,我落榜了。
高考落榜这件事看似偶然,实则其中牵动了满当的必然因果。
我们总会这样,在尘埃落定之前,认为自己是那匹横空出世的黑马,总觉得奇迹会像戏剧中写得那般降临在自己头上。然而在一切风雨过后,却发现自己当初因恐惧而拒绝出海,早已错失了目睹彩虹的时刻。
成绩公布之后,一时之间万千念头萦绕在我心头。我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具有那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魄力,去咬牙再次拼搏一年,那样的结果会是怎样,它有着更为广泛的随机性。或是将就着顺其自然,去一所名不经传的普通二流院校,开启梦游一般的自己不喜欢的生活方式。
我不敢去想。
有朋友说,不妨试着赌一把,用自己余留一年的青春重新洗牌,证明自己,用一年去赌将来一生的轨迹,这笔买卖很划算。而我身边更多的朋友对我安慰,他们说鲜衣怒马少年时,风雨再大也会有彩虹出现,今天的打击只是为了以后强大的自己。
或是走的将就,或是留着忍受。这唯二的选择冷冰冰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出于对大学生活的向往以及内心深处对玩乐自由的极度渴望,我开始犹豫不决。
人生总会遇到很多岔路口,也许我们会在某个瞬间感觉这种选择前所未闻,太过残忍,却在经历过后认定已去的大势,明白其中缘由。
我没有去想她们的抉择,那段时间中的我好似禁欲一般,只是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关闭所有的外来通讯,把自己置身在一个房间中,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至亲的期望与笑容,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对好友谈及此般枷锁,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开口,告诉她我落榜的消息。
也许会有一日水逆退散,我们重新面见希望的曙光,但是前时那个等待已久的长裙身影仿若在心中刻下烙印一般,时刻警醒我们:“她很想你。”
我不知道我们的人生轨迹会不会在自我勉励中脱离原先的位置,但是我明白,青春只有一次没有返程和退票的机会。也许正如那本褶皱的必刷题所言,我们做错的每一道题,都是为了遇见正确的人,而做对的每一道题,都是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
时隔几日,秦影月北上找我,她只是平静的看着我,面上尽数难以置信。她只是一言不发地抱紧了我,轻轻说着没事、没事,可是我分明感受到,她的眼泪顺着我的肩膀流了下来,我也轻轻抱着她,假装淡定地点出了“分手”一词。
在这个不懂爱情的懵懂年纪,似乎只是过家家一般的违约和原谅。本不该出现的无数的烟酒作伴,在满怀悔恨和释然中,我们踉踉跄跄的前行,想要表现出可悲的大度和可笑的释怀。
两年前的我们,在那个懵懂无知岁月静好的时光里,拉钩定下了简单的誓言:
“我很喜欢你,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和你去同一所大学。”
“那就说好了哦,我会努力的!”
而如今两年后的我们,褪去满身骄傲,相拥而泣,假装成熟说着放手。
“秦影月,我们分手吧……我不想让你浪费时间等我。”
“不要……算我求你好不好……”
我知道两个人相逢很难得,但是在我们奋不顾身的背后,命运似乎早已牵连出贯穿古今的线,也许我们将来还会再见面,但是只希望再见时,我在你花般笑颜的背后,不再捉摸到一丝难过。
再见,不负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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