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父亲讲述的故事①
        又是一年春来到，转眼间新年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2018匆匆忙忙的就走完了，依稀还记得春节的前两天，帮父母去大棚里割油麦菜的时候，父亲和我讲的故事。

        父亲在我小时候经常的出去卖蒜，和村里或邻村的几个人合伙一起跑到张家口承德或内蒙一带去串村或赶集的卖蒜。小时候很羡慕父亲可以走那么远，可以看到别人不曾看过的风景、领略和老家不一样的风土人情。长大了之后四处漂泊的我才体会到上一代人的艰辛。有时候或许为了全家人的幸福而丧失了最宝贵的生命...

        铁牛这个外号已经被叫了20多年了，以至于他自己都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真名已经淡出了自己生活的世界。他从小的身材便是孔武有力、膀大腰圆。再加上黑黑的皮肤和不高的个头。便有了铁牛这个外号。

        虽家境从小便不富裕但依然还是靠着自己的踏实肯干结婚生子，还盖起了新房。妻子虽不是什么落落大方的美女，但好在也是持家有道。铁牛长期的和别人一起跑到内蒙卖大蒜，家里的一切全靠妻子一人撑起，每天忙碌的照顾着三个孩子的上学吃饭以及自家的八亩蒜地。原本普通和谐的农村家庭却在2016年的秋季发生了变化。

        那一天，铁牛依旧骑着自己的二八大杠自行车驮着两百多斤的大蒜去周边的乡镇赶集，集市人来人往买蒜的却寥寥无几，一个上午的集市连一半的蒜都没有卖完。这要是照着往常基本上是要卖掉一百四五十斤的，铁牛也说不上来的别扭，无论是天空土地还是这个集市或是来去匆匆的行人，都是那么的别扭那么的陌生。仿佛自己从不属于这里、仿佛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完全透明的空气一般。

        “出门在外越是离家越久心也越是寂寞，可这次怎么刚出来十天就感觉像两个月了似得”铁牛心里嘀咕着。中午悄悄的临近，集市上的人也渐渐的散去，铁牛让旁边的摊位帮他照看着点自己的东西，自己极速的去不远处买了四个烧饼回来吃。

        就着自己的大蒜啃着买来的烧饼，不消一会就以吃完。也来不及休息便骑上自行车，去周围的村庄挨个的叫卖。临近六点多依然还剩下三十多斤的大蒜，朋友们有的先卖完了已经回到了旅馆，给他打电话问铁牛卖完了没有。铁牛也想回去，毕竟此时的天以渐渐黑了起来，但咬咬牙还是想再串一个村庄，能卖多少就卖多少。

        不知不觉间就以是晚上八点了，铁牛载着剩下的一点没卖完的大蒜匆匆的往旅馆的方向赶着。四周村庄的灯火通明，天上的星星月亮也如一盏盏灯光一样在静静的看着自己。本来就车辆稀少的乡道上就更感自己的孤独。

        突然间的后方车辆的灯光和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起进去了自己的视野和耳朵里，同时也照亮了自己前方的路，也就在此时的一瞬间，感觉到自己被后方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撞击，连一点反应的动作都没有，此时的大道只有“完了”这两个大字。剧烈的“嘭”只感觉自己深处太阳之中四周全是炙热的阳光一般。

        铁牛用大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右手蘸着自己的血渍写下父母爱人和孩子们的姓名。

        他的大脑此时选择欺骗了他，他的大脑此时也完全支配不了他的任何部位。双手就这么静静的趴在冰冷的水泥路面，只有双脚还在因蹬自行车而机械式的微微的颤抖着。

        一夜没联系上铁牛的老乡们选择了报警，警察在三天后一个下午在事发地点最近的一处废弃的破房里发现了早已失去生命特征的铁牛。蹬了好几年的破自行车在破房内散落着的陪着铁牛走完了彼此生命的最后一段路。

        经警察现场勘探，发生事故后，肇事人为掩盖自己罪行把铁牛和自行车以及剩余的大蒜扔到了破房内，同时窃取了铁牛的财物以及手机。

        生命太过脆弱，人生也太过短暂，铁牛四十出头的年纪丧命于异乡。望法律严惩肇事者。

        可生命不能重来，一个温馨的家庭也不复存在。

        父亲阐述故事大纲，孰真孰假无从辨别。于你于我皆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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