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美人鱼失踪
        到达哥本哈根时天还没黑，这座城市里的各个楼层都很低，一般不超过五层，每座楼之间相距也比较远，看起来很从容。青铜建筑随处可见，与当代的钢筋水泥建筑交相辉映，墙壁上的各种涂鸦彩绘让众人大饱眼福。主干街道宽阔平坦，汽车很少，圣诞探险队的雪橇展开了轱辘，在路上畅行无阻。

        丹斯尔拉着众人直奔长堤公园，但是一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议论美人鱼的事，他们都说美人鱼消失了。一辆警车停在附近，警察正在查访。

        只听一个老人气势汹汹地说：“被盗了也好，谁让你们不允许我们涂鸦，这是对自由的践踏！”大家见他身材挺拔，西装革履，头戴礼帽，面色枣红，很有派头。

        另一个老头也愤愤不平地说：“埃里克森是一位艺术家，难道我们就不是吗？凭什么只有他雕刻的东西才能象征丹麦？”他胖胖的，脑袋上的头发花白且稀少，近乎光头，面色铁青，约翰感觉这老头浑身正在散发出一种普通人所没有的震慑力。他所说的埃里克森正是美人鱼雕像的塑造者。

        “请不要打扰我们办案，这一次和往常不同，整个雕像都被偷走了！”警察平心静气地说。

        第三个老头出现了，他一改前两个老头愤怒的语气，用一种俏皮的口吻说：“反正不是我干的，我年轻的时候，的确经常对她搞一些恶作剧。可是我既没有割掉过美人鱼的胳膊，让她假扮维纳斯，也没有割掉过美人鱼的头颅，让她做无头女鬼。我对她做的恶作剧都在法律允许之内！”此人略显消瘦，穿着运动服，看上去很有活力。

        警察没有和他搭话，而是急着和公园里的工作人员问话。

        约翰听到这里，不由得心头一震，“这三个老头为什么这么凶呀？”

        奧台尔、苏菲亚、小海盗也都这么认为，只有汤姆不以为然：“那是因为这座城市的精髓是自由，还记得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么多彩绘和涂鸦了吗？为什么他们可以随意涂鸦，不管什么内容，不管什么地方？因为他们懂得艺术，他们有足够的自由！”

        奧台尔听了，冲着汤姆做了个鬼脸：“耶耶耶耶耶，就你知道的多？”

        约翰回想起美人鱼姐姐忧愁的面孔，“唉，安徒生童话中的美人鱼惨遭不幸，现实中的美人鱼也是命途多舛，眼看我就要救了她，怎么会又遇到小偷了呢？”

        他越想越难受，心里酸酸的。

        丹斯尔拉着他们进了公园，这里雕像众多，约翰还曾乐观地想象着美人鱼雕像突然出现在某个角落，可是丹斯尔说，如果美人鱼雕像还在，那么在公园外的高地上就能看到。

        丹斯尔望着一块巨大、蘑菇头似的圆石讲解说：“她平时就坐在那块石头上，恬静娴雅，楚楚动人，可是现在却不见了，真遗憾！”

        “唉！”

        “真倒霉！”

        “真可怜！”

        “可惜我飞得不快，否则我肯定愿意提前赶来！”小海盗也十分惋惜。

        约翰真希望公园里的其他雕像都复活，然后告诉她美人鱼去哪里了。

        “要是花冠天使雕像能够提个醒，吉菲昂女神雕像给我指个路，国王弗雷德里克九世雕像告诉我真相，那我就不会这么失望沮丧了！”约翰呆呆地望着远方，脑子里闪现着美人鱼姐姐的泪珠，他倒不是想得到能化作珍珠的泪珠，只是她妹妹的凄惨遭遇让他深表同情和不安。

        天渐渐黑了下来，队员们仍然没有离开长堤公园，他们在公园里搜索了好几圈，大家都希望奇迹出现。约翰坐在原本放置美人鱼的石头上，偷偷地掏出了那片鱼鳞，迎着月光，独自一个人伤感起来。两行热泪渐渐滚落下来，以前的想象充满了嬉皮、欢乐，现在他的大脑却在《海的女儿》里和现实中反复切换，为了王子葬身海洋，化成雕像却被人反复欺凌，曾经是那么优雅、美丽、高贵，现在却是那么凄惨、痛苦、悲壮！

        “向往自由的人一定会想办法还她以自由吧！”约翰突然振作起来，他跑上岸，拍了拍丹斯尔：“你说，那三个老头会不会知道美人鱼的去向？”

        “这个？他们中有人说曾经恶搞过美人鱼，一定对她有所了解！”

        于是，在夜晚的街道上，圣诞探险队的驯鹿车开始搜寻起三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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