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事随风 (2 / 2)
        那年，根据上级指示，当时还是保卫科科长的周复正负责复查职工资料，曾对张灵泉的身份提出质疑。可是说，没什么大问题。只一样，他曾跟随一支外国探险队进过雪山。只是后来发生不测，全队悉数失踪。

        直到半年后的某天清晨，有牧民在雪线附近发现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而这个叫花子模样的人，竟然是张灵泉！如果他当时不是被当地牧民兄弟救下山，或许再没人知道这件事。如果张灵泉象钟大明刚才所说的那样，是被探险队强征入伙的。那他，就没啥大问题！至于探险队遇到什么意外，最终导致的全队失踪。以及，张灵泉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应该属于另外一个问题。

        “半年！听仔细！那可是半年，不是三天两天。没救援，没补给。他一个人在接近零下四十度的环境里，竟然活了下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周复正一边叙述着往事，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钟大明。尤其是说到最后这几句，侧重强调的韵味十足。

        因为就在一年前，厂里也曾发生过同样奇怪的事情。只不过，这次的主人公不是张灵泉。而是非要跟救援队进趟山的钟大明，和救援行动队的队长吴有才。

        燕山运动，造就当地白雪皑皑的群山。最低山峰的海拔高度，都在四千米以上。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大约六千五百米五十七米。群山巍峨，山顶常年被冰雪覆盖。低温环境恶劣，空气稀薄。山中遍布大小冰川裂缝，雪融冰蹋时有发生。但从每年的九月份初开始，融雪状态开始逐渐趋于稳定。

        听说山上有人失踪，救援队马上出发。起初，一切顺利。救援队不仅找到失踪人员，期间也没遇到任何险情。却在返回途中遭遇大面积塌陷，直接导致钟大明和吴有才双双失踪。遍寻未果，剩下的救援队队员又面临大雪封山和补给告终的双重压力。无奈之下，只得决定放弃搜救。噩耗传回，当时还在主持工作的李书记就此一病不起。被送往县医院，再没回来。

        山上是个什么情况，不说也知道。红旗机械厂后面山坡上的十几座衣冠冢，都是之前牺牲在山上的救援队队员。到目前为止，仍未找到他们的尸骨。由此，也只能认定保卫科的两位同事肯定凶多吉少。追悼大会办得格外隆重，并由周复正亲自上台致悼词。那天，全场声泪俱下。狂风呼啸，大雪纷飞。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事故发生一个月，也就是大雪封山十多天以后的某个清晨。在雪线附近，几位牧民兄弟发现两个套着军大衣的雪人。随后，赶下山通知正在厂区外围徘徊的巡逻队。

        等救援队赶到事发地点，确认这两个雪人就是之前失踪的钟大明和吴有才。马上送回厂医院抢救，均未发现存在明显的冻伤痕迹。两个人只是呈暂时性不明原因，及不同程度的深度昏迷状态。苏醒以后，行动自如。头脑十分清晰，且手脚灵活。

        确认两个人的身体状态全都正常以后，周复正单独约谈了很多人。他当时说过什么，外界并不知晓。因为所有参与过那次救援行动的，都不再提及此事。不管谁问，也是不知道，不清楚。

        现在的钟大明好象并不清楚那年曾经发生过什么，甚至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表现的，象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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