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过血的历史
        “上哪儿赚点儿钱呢？！”

        这是一个多月以来田森内心热搜中最有资格上榜的一句扪心自问，今天和同学大周在一家川菜馆子小酌，把这话扔在了麻婆豆腐和夫妻肺片共享的桌面儿上。

        “老本行不行吗？轻车熟路。”大周夹了一口回锅肉，吧嗒吧嗒嘴儿，眼皮都没抬一下。

        “着啥急？！”田森看大周狼吞虎咽的，总觉得对他这个话题敏感度不够，有点儿敷衍，“那可回不去喽，我都多大岁数了，谁还要啊，IT这行35岁没混出来就歇菜了，现在到处裁员。再有，都离开行业好几年了，也真心不惦记了。”

        大周是真饿了，头也不抬的扒拉着大米饭。他那学校门口的小综合超市，这些天正值学生开学采购高峰，车水马龙的，锅碗瓢盆，床单被罩，暖壶水杯，牙刷拖鞋......接近20个小时每天的营业时间终于告一段落，他和他媳妇儿也终于累成狗。

        大周没反驳。

        田森想控制一下节奏，自己一个人在广州，就这么个大学同学在身边，赶个机会出来喝点儿吧，瞅大周这架势是要速战速决呢？

        “那麻椒不用挑一挑吗？来来，这杯干了，换啤的，川菜还得啤酒对口儿！”

        田森伸手要喊服务员。

        大周慌忙放下筷子，嘴里吃的还没加工利索，也伸手，拦住：“咱俩再整半斤，啤酒占肚子！啥也吃不进去。”

        接着又拿起饭碗：“半个月，8斤！”一手端碗，一手拍拍肚子，看起来确实瘦了不少。

        “卧槽，多特么辣啊，我强吃。”田森还想争取一下，瞬间改变主意了。

        “行吧，咱俩把这一斤装儿的干没再说。”田森拧开老村长，两个杯子倒满。

        俩人抬手抿了一口。

        “空调调大点儿呗？”大周放下碗，二两半的白酒加上刚才的两碗碳水化合物在胃中火速进行化学反应，额头微微冒汗，体感温度霎时窜了上来，大周迅速脱下格子T恤，赤裸着上半身，仿佛又回到东北黑土地。

        “你离开工作单位创业这几年，钱没少造害，离婚的事儿就不说了，就那个无土栽培，一开始我就说太冷太冷了，不是你能砸的起的，你振振有词，整个跨界经营，降维打击。”大周说着抽出一支细杆儿“南京”，嗤嗤的蹭着火机。

        田森也没说啥，提起酒杯，自己抿了一口，夹了一口泡菜，也没尝出来酸甜苦辣哪个味道更多一点。

        “无土栽培，这是广州，寸土寸金，投入成本太是问题了！”大周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来，真是应了那句饭后一根烟，胜似活神仙。

        大周也抿了一口，没吃菜。

        “我的意见是找一个同类公司你去上班，保障生活的前提下，你也再深造深造，精益求精，提前储备，等等机会！不然，捡垃圾咱都不是个儿。”

        “可拉倒吧！”

        “不信？”

        “捡垃圾那我肯定不信！”

        “咋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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