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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来自大安第斯联邦传统页岩油产区阿拉斯加州的乔治?贝尔,上周刚独自过完自己36岁生日。那天,做为呼吸生命公司亚太地区总监,在公司旧金山总部大楼的威力?汤姆总裁办公室里,和全公司最应该出现的几位头面人物加班开会到很晚,终于研究好关于派遣商务团到星联公司的意义和细节之后,他看看手腕上的通讯器,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23:45。贝尔开着他的常常被人嘲笑的燃油版2040款绝版福德老爷车,快速离开公司大厦,路过游人穿梭来往和热闹音乐声的商业城区。广场那边街道上,一只鸣着警灯的无人机正追逐抱住什么东西狂奔的红色“鸡冠头”发型的年轻人,年轻人怀里一会掉出包薯片,一会掉落一包香肠。广场地面的巡逻警察也吹响哨子跟着追过去,有几个行人远远看热闹,纷纷嘲笑那个可恨又可怜的被无人机“瘫痪子弹”击中的小毛贼。贝尔没理会这些,径直来到一家无人便利店。安装在商店门上的人体识别系统为这个被设定为“AAAAA级”的客户放行,贝尔走进满满当当的货架间,感觉压抑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他踱着步,一个产品一个产品看着,拿起来闻闻,看看颜色,拿不定罐头还是萝卜、牛奶三明治还是炸鸡块,于是他一股脑拿下来一大堆,自行通过自己的通讯器里APP连接区块链系统付了账。走出无人商店,他把一大包东西放到后座上。路过唐人街的时候,那盏灯火阑珊中熟悉的红灯笼,突然让他觉得心头发酸,他想快点走开,但脚尖和潜意识都选择了踩住了刹车,在每过几秒钟发动机就吱啦一声异响的黑暗车厢里,他眼角发酸地看着这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残留的幸福记忆碎片,静静地坐了好久……最后,他还是把车停好,来到他经常光顾的闽华中餐厅,点了一碗手擀火腿高汤面。福建口音很重的店老板热情地招待了他,特意给好久不见的老熟客免费多加一份煎蛋。朴实和气的店老板的无意之举,成了自己生日一整天里得到的唯一礼物。贝尔内心感动,起身学着店老板的样子,拱起手道谢,在遮住脸一口一口吃面的时候,忍不住滴下眼泪来,嘴边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
“生日快乐!”
可怜的贝尔不是一直这么可怜的。
实际上在贝尔24岁之前,他有着比这个世界上大多人都幸福的美满生活,每个都像个快乐的小伙子一样无忧无虑地活着。那时,他和金婚婚龄的父母一起,住在故乡阁楼里,在康健医疗集团(呼吸生命公司的前身)旗下一家为高端客户定制私人基因理疗服务部门的做高级工程师,工作简单而忙碌,每天却过得开开心心。一次原本是陪朋友的无聊活动,让贝尔接触到了他后半生强大精神力量的来源——孔子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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