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渡难 (1 / 2)
        二哥和三哥离去。夜瞳在灵液中承受着刀剐般的酷刑。他的意识在这巨量的灵液中不受控制地向四方散去，直接的感觉就是身体在被一点点撕裂。痛到最后，他麻木了，思维越来越迟钝。一个问题反复被想起：“我是谁？我为何会来这里？”潜意识里，“夜瞳”这个名字属于另外一个人，一个和他关系非常亲密的人，但是他想不起来了。

        时间流逝，他的思维迟钝到想这个问题也要许久，只知道全身都是疼，疼到他意识模糊。“不如就这样吧！”他想。

        黑暗渐渐吞噬着他。他放弃了抵抗，早就该死的人了，别挣扎了。

        “阿郎，阿郎……”一个声音在他灵魂深处炸响。这个声音充满柔情轻轻地呼唤他，却如炸雷把他惊醒。

        他意识清晰过来，直觉告诉他，他强壮了许多。在这灵液的海洋中，他可以自由地的控制自己“身躯”。对于那个声音，他充满了感激，同时还有灵魂深处的眷恋。

        他还没有感觉到即将到来的风灾。只是觉得，他要变得更强大才可以，他尽可能吸收更多的魄灵。

        过量的魄灵又让他睡去。毕竟，未知的凶险就在面前，他勉勉强强不让自己完全失去意识。半梦中，他猜想着危险会怎么到来，他又该如何的对付。在他猜想中，阵阵乐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起来。乐声优美，婉转似在诉衷肠。他的好奇心被勾起，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在路过。念头刚起，他已经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这里风景秀丽。青山巍峨，就在眼前，一条小溪从山上潺潺流下，脚下多了一条小路，曲折蜿蜒在溪边的花丛中。花丛高矮相间，千紫万红的花朵争相斗艳，还有群群彩蝶在花儿上小憩。他的到来，惊起一片彩蝶，聚来绕他翩翩起舞，好似在迎接他。他的忧郁一扫而光，心旷神怡地伸手逗弄蝴蝶，又觉得自己身轻如燕，马上要腾空而去。

        “不好！”他暗中一惊，立刻醒来。这里，哪能来这般美景？现实中，他还在灵液中，不过，他已经离开了栖身的洞口，应该是向地面飘去，幸好，骨片参差不齐，上方伸出的骨片挡住了他。

        他不敢耽误，立刻退回洞里。随着他的动作，乐声突变。变得宏大而深邃。全神贯注的他，抵挡不住这乐声，他陷入了新的幻象。幻象中，他置身仙境，脚下祥云萦绕，隐约露出金色的大道，两侧玉石的柱子也很是眼熟。道路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宫殿。他顿时愣了，这座宫殿和在噩梦中被摧毁的宫殿一模一样。道路两侧的广场上，薄雾如纱，数位仙子含羞半遮，或在抚琴或在奏笛，更有几人在妖娆起舞。耳边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呢喃：“去看看吧！就看一下，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他打了个冷颤。对方不该幻化出这座宫殿，更不该幻化出这个声音。这些让他警惕再次提高。他摸索着，凭着记忆慢慢后退。

        见他不为幻象所动，乐声戛然而止。仙境跟着消失了，一张丑陋到了极致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张脸上处处是横肉和鼓起的肿瘤，勉勉强强拼出了一张脸的形状，像人更像是野兽。这张脸比他要大上数十倍，更是显得恐怖。脸上巨嘴张开，呲着一口参差不齐的利牙，怒嚎着向他咬来。耳边那个声音不再温柔，变的尖利刺耳：“去死吧！去死吧！……”

        他冷笑着看着这张丑脸，诱惑不起作用，就要恐吓了吗？他充满嘲弄的静止在原地，准备看对方的下一步表演。

        巨脸怒吼出的气流迎面喷来，让他立足不稳，一时飘忽不定。他大吃一惊，快速的向洞的深处退出。这次，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巨脸在洞外怒吼，拼命咬着骨头。但是它的能力似乎有限，只能徒劳做着啃咬的动作，洞口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见此，他安心下来。向前移动到洞口，然后再慢慢挪回来……如此反复，挑逗的巨面怒吼不止，更加的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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