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裂痕 (1 / 3)
        黝黑少年会不清楚这件事吗？

        自然是清楚，但黝黑少年更清楚，如果没有稚童在他身边，他根本无法走过这连绵不绝的山峦，走进这座云蕴山。

        因为他没有稚童那般趋吉避凶的本领，这一路上光是遇到的野兽就足够黝黑少年半路夭折。

        而现在就连稚童都一直劝他返程，很明显这座山里有着连稚童都无法躲避的凶险。可就这样回去吗？

        黝黑少年有些不甘心，抬头望着渐入黄昏的天色，山顶云雾缭绕，明明东西就在眼前，就要这样原路返回？那这将近一个月的旅途成了什么？一个令人啼笑的笑话？

        “渐星，等明天天色一亮，你捡些鲜果离开这里吧。”黝黑少年深吸一口气说道，然后一字一句缓缓道，“记住尽量原路返回，颜色越艳的东西不要随意采摘吃食，白天听到有人叫你也不要回头，晚上见到奇怪的人也不要去跟随问话......”

        黝黑少年看见稚童挠了挠头，难得笑了一下，“想来我说的这些话，大哥以往也都跟你说过，而你也有分辨吉凶的能力，这样看我倒是多嘴了。”

        稚童连忙摆摆手，望着许久没有脸上绽放笑意的二哥，嘿嘿一笑，“二哥没有，大哥以往说话只说一遍，我大多都忘了差不多。而且我的这个能力是除非受到危险的时候，才能知道。”

        但稚童笑完，脸上的神情又变得沮丧，“二哥，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一起走吗？”

        “我若真走了，大哥又怎么办呢？哪怕山上的仙药传说是假的，可万一是真的呢？哪怕大哥病可能好了，可万一美好呢？”黝黑少年昂首轻叹，脸上没有半点少年郎的朝气蓬勃，尽是沧桑与无奈，“渐星，不是我不想，而是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

        “二哥......”稚童喃喃低语想说些什么话语继续劝阻着黝黑少年，但稚童也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话。

        “你已经陪我走了这么远的路已经够了，”黝黑少年拍了拍稚童的脑袋，欣慰笑道，“我原本以为你很早就会放弃，没想到最后你还是坚持陪我走到了这里。”

        黝黑少年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仰头看着黄昏的天色，“以往大哥在的话，这些话一直都是大哥跟我们说的。现在大哥不在了，以后这些话就是我跟你说。若是......我不在了......”

        黝黑少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年还未望尽少年事，却没想到已经要思考关于死亡的事情。

        稚童缓缓抬起头，稚嫩的双手捂住黝黑少年那只拍着自己脑袋的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掌，有些话不必多说了。

        两山交汇处溪水潺潺流动，清晰可见水里游动的鱼儿，还有光滑的鹅卵石，溪旁绿草如茵，不远处昏暗的光线透过枝叶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凉风习习。

        “你是这座山的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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