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飞花婆婆 (4 / 5)
        那些大汉瞅向牛车上端坐的飞花婆婆，神情骤然紧张起来，他们之前肯定也注意到牛车上的这一位衣着华贵的老妇人，或许只是以为她是族群中德高望重的老者，而此刻这老妇人散发出来的威慑与压迫让他们着实吃惊。其中一位显然惊恐过度，瞅着胡离屁股上的小红花儿，嘴里喃喃道：“红花索债，白花索命，她是飞花婆婆！谣坊的飞花婆婆！”

        “飞花婆婆！”其他大汉也紧张地退后几步，不自觉聚在一起，面色绷紧，如同面临大敌。村民们惊诧地看着这些瞬间气势萎缩的大汉，再看看牛车上音容依然慈祥，端坐如佛的老妇人，脸上充满茫然的神情。

        老爹依然神情泰然，情绪毫无波动，拐子李和王老二对视了一眼，就地蹲了下来，像酒足饭饱后蹲在一起抽烟袋的惬意样子。

        “飞花婆婆！”望着那些大汉惶恐的样子，我心想：“人家本来就叫飞花婆婆，这称呼多好听，像自己家的老奶奶，怎么把他们吓成这样？”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我晕倒之前，院里的两个灰甲人只一瞬间就莫名其妙地被什么东西打穿了腰眼，开了脑瓜，再看胡离那小屁股后面还在不停地淌着血，我瞬间明白了这飞花婆婆杀人的手段，后脑勺不禁一凉，使劲缩了缩。

        躺在我旁边的老贾嘿嘿笑道：“既然这老婆子先忍不住了，那就让这老婆子先收拾吧。”说罢，他朝我怒了怒嘴，道：“娃娃，我怕这老婆子出手会一个活口都不留，你现在去跟那老婆子说一声，留下那个小娃子，问出这些人的来处，斩草要除根，来处的人也要鸡犬不留，不然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老贾的话让我汗毛冷竖，斩草除根，鸡犬不留？话里话外怕人家飞花婆婆不留活口，感情你留下活口是想着找到人家家里赶尽杀绝啊！心想这老家伙心肠如此歹毒，看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人，难怪会被人打成这个德行，如今绑得跟个粽子一样，真是活该。可再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这次重伤波及到了他脑子，开始说胡话了，这可不好，让我整天跟一个疯子待在一起，还要伺候好他，满足他的一切要求，我这不是要把自己也逼疯吗！

        老贾见我看着他愣神，脸上肯定也露出憎恶的表情，便厉声叱道：“想什么呢，还不赶快去告诉那老婆子，再晚就来不及了，这老婆子下手快着呢。”

        “我才不去。”我坚定道，“啥叫鸡犬不留？人家没招你惹你的，没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你为啥要叫飞花婆婆把人家赶尽杀绝，再说干嘛要杀人，人家也没要杀我们啊。”

        老贾略微一怔，随即道：“你娃娃懂个球，不是因为你爹救了我，我才懒得趟这浑水。”说罢，他稍微仰了仰浑身上下被裹得唯一能留下几个洞的脑袋，瞅向黑纱马车那边，嘀咕道：“这老婆子从年轻那阵就心狠手辣，凭她的手段，这些人想走也难，怕只怕这些人只是来探听虚实的，更大的狼群还跟在后面呢，不宰了这群狼，你们会被一路尾随，等到你们都不防备的时候，会伺机吃了你们的。”

        我听了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不过转念一想，便不屑道：“怕啥，这不是还有飞花婆婆在吗？你不是也知道飞花婆婆的厉害。”

        老贾斜瞟了我一眼，道：“这老婆子是厉害，可谁又能天下无敌呢！”

        当时我年纪虽小，但老贾的话我还是能听得明白。心想，要不我还是把老贾的话带给飞花婆婆，可心里总归怕的很，怕飞花婆婆一个不高兴别把我当成小疯子在我屁股后面也开朵花，我还是先去找老爹，把老贾的话一个字不差的说给老爹听，老爹应该懂得怎么做。

        于是，我斜瞅了一眼老贾后便跳下牛车，绕过围拢的人群，想从人群外面绕到老爹那边，而这期间人群当中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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