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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 2)
        湿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淅淅沥沥的雨珠洋洋洒洒地坠入凡间,东边的天空中隐约泛起淡淡的红霞,丝丝缕缕的云彩胡乱散落在空中。

        一望无际的大海波光粼粼,旭日从东方冉冉升起。

        早起的鱼儿在画面上跃动,犹如一个个轻快优美的音符,被携带起的水珠漂浮在空中,流光溢彩,像一颗颗光彩夺目的宝珠。

        牵动而起的是长久而震撼的鲸鸣,数百条海鲸一同在海面上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重新落回海水里,像是快活的精灵,整个过程是那么的恣意洒脱。

        这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当初他与他的族人们快乐生活的场景。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叫人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耳边的嬉闹渐渐与现实融合,他用手扶着额头,强撑着宿醉的不适感缓缓睁开眼睛。临近正午的阳光异常刺眼,从后巷传来的打骂声和街道的吆喝声杂糅在一起,大声得烦躁,大脑的眩晕感和双耳的轰鸣声使他有点反胃。

        破烂的小屋已经算是这个村镇里最好的宾馆了,美中不足的是它正好挨着萎靡杂乱的妓院,两个地方就只隔了一条窄小的后巷。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婆婆粗鲁地推开了那扇看起来还行可实际上已经缺胳膊少腿的房门,嘴里不停抱怨着什么,一手扯起还在发呆的男孩。

        婆婆虽然已近古稀,可身子骨却比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还要硬朗。她将男孩拉到一旁,手里捧着满满一堆洗漱用品。她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就用手捧起一瓢,往他脸上泼去。

        男孩被温热的水泼到脸上后一个激灵,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刚才那些难受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他向婆婆道了声谢,接过工具准备开始盥洗,婆婆嘟囔了几声什么,就转身离开了。等婆婆再回来的时候,她手上捧着香气四溢的早饭。

        男孩瞬间被勾起了食欲,肚子配合的咕咕作响。

        “你说你还小,这还没成年吧,怎么想着去喝花酒呢,这该不会是和父母吵了一架偷跑出来的吧,啧,你看你还小,做事情可不要这么毛毛躁躁......”婆婆已经开始自说自话,语重心长的开始准备替他的父母来教训这个青春期叛逆少年。

        男孩惊得都被米饭噎着了,拍着胸膛不停咳嗽,婆婆见他这可怜样,叹了口气,无奈的轻轻拍着他的背,连训话的语气都温柔了一点。

        “婆婆,不是的,我已经二十八,是个快奔三的大叔啦。”婆婆一脸讶异,男孩尴尬地笑了笑,“而且婆婆,我是旅行者,才不是跟父母吵架然后离家出走呢。”他撅了撅嘴,往嘴里送了口馒头,嘟嘟囔囔地说道。

        “哎呀,这,这,你这看起来可忒年轻了,”婆婆懊恼的说道,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开始放声大笑,“哈哈哈,昨天那老王把你送回来的时候还特意留了一会跟你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呢,哈哈哈哈,他可真是,说他得了老花眼他还不信。”婆婆十分乐观地嘲笑着那位送男孩回来的“老王”,下意识地忽略了刚才自己也没看出男孩年龄时的窘状。

        男孩思索了一会,才终于在断断续续的记忆中翻出了一点关于老王的信息。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在这条花街开着一家歌乐坊,专门用来听女人唱小曲,让男人喝花酒的地方。他昨天在外闲逛逛到这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抽,一心一意地就想进去尝尝酒的味道,毕竟他长了这么大还从没喝过酒。

        他记得他喝了一杯就倒了,随后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有个叫老王的地中海来问自己居住的地方,他还记得他模模糊糊地指了个方向,之后就断片儿了。

        他捧起碗喝了口粥,喝完以后淡定地用舌头舔着嘴边沾到的点点米浆,婆婆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吃饭,在看他喝完粥后就起身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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