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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叶一飞一直朝有光的地方奔跑着,忽然他眼前一晃,他看到的景象,是一座大山,山下是一个小山村,村前有一棵大榕树,榕树边有条小水渠,水渠外是一片稻田。
叶一飞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提着一个水桶,肩上把着一个捞网,正在小水渠上走着,榕树下,几个村妇在洗衣服,她们有说有笑的。
“小飞,又去捞虾吗?怎么不上学?”一个胖胖的妇女望向叶一飞问道
“五婶,今天是礼拜,不用上课!”叶一飞头也不回,继续向上游走去。
“那小心点!中午记得回来吃饭!”五婶叮嘱到。
“哦,知道了!”叶一飞应了一声,然后小跑着走开了!
“我说五婶呀,叶家媳妇真的就没再打个电话回来吗?这也大狠心了。”五婶旁边的一个村妇问道。
五婶拧着洗好的衣服回答:“小飞这孩子命真苦,自从他爸被判刑后,就很少见过他笑了。他妈妈那时说是去打工,把他扔下后,就再没了音信!”
“唉!都是造孽啊!叶海全这混帐东西,真的害人害已!”另一个村妇说道:“三嫂,五婶,你们说是不是?”
叶海全,叶一飞的父亲,是个包工头。由于偷工减料,工程出了事故,死了人,又加上恶性包揽工程等多项违法行为,被判了无期!叶一飞的母亲,叫陈丽,是个H省的,听说是被叶一飞的爸爸,从外地G省骗过来的。叶海全年轻时经常在外面混,打架斗欧是家常便饭,所以在县里和镇上,都是有一号的人物。有一年,因为帮别人出气,动手打伤了对手,跑去g省躲了两年,回来后,便带着怀了叶一飞的陈丽。由于陈丽年龄不到法定的结婚年纪,所以在生完叶一飞后,只是按当地习俗办了双喜,却没领到结婚证!
婚后的叶海全,招集了以前的跟班,做起了包揽工程的活路,因为大手大脚,又好赌,所以挪用工程款,偷工减料,拖欠工钱,是经常的事!在叶一飞十岁那年,叶海全承包中的一栋小型超市出的坍塌事故,死了一个人,再又被查出过往种种违法记录,被判重刑,罚没了所有家底!陈丽只好带叶一飞回到乡下的祖屋,和奶奶一起住,可呆不到半年,陈丽就说要外出打工,结果一去就整整三年,都没有了一点音讯。现在的叶一飞只能和奶奶相依为命,要不是有众多乡亲的帮衬,他们祖孙俩搞不好都饿死了!
叶一飞的奶奶,今年六十多了,他爷爷很早就过世了。而且叶一飞的奶奶,现在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快十四岁的叶一飞,这段时期,偶尔在五婶家搭伙。五婶是叶一飞同姓族亲,隔得有好几代,按辈分,五婶的男人叶忠伍和叶一飞的爷爷是堂兄弟,不过叶忠伍只是比叶海全大几岁。农村就是这样,辈分在,但岁数小的,村里平时都是按叔婶这样的叫!
叶一飞看着年少的自己在水渠里捞着鱼虾,犹如时光倒映机一般,眼晴模糊了起来。当眼中再次清晰时,看到自己已经跪在奶奶的灵堂前!叶一飞的奶奶走了,在叶一飞十七岁,正要上高中的时候。多年的相依为命,突然仅有的一个亲人也要离自己而去,让叶一飞痛不欲生,无力哀嚎,从此他只剩自己了,从此他只能自己了!叶一飞很愤怒,叶一飞很迷茫,当县重点高中的入学通知书寄到家里时,叶一飞已经和五婶的大儿子叶海明踏上了南下g省的火车!叶一飞,就像离开树枝的落叶,飞往了陌生未知的他乡!
由于年纪和学历问题,初到g省的叶一飞,没能找到一份安定的工作,在寄宿在叶海明租房一个多月后,叶一飞选择去工地做小工,后面又换了多种工作后,现在只身漂泊在d城,这也是叶一飞呆得最久的一个城市了,叶一飞已经在这里呆了有三年了!一开始到这里时,叶一飞发过传单,做过推销。后来在一驾校做助理,其实就是打杂的,认识了做兼职的驾驶教练何有年,并学了开车,考了本b2的驾照。去年帮人做了半年的私人司机,后又跟车跑了半年的长途物流。今年何有年所在的物流中心招司机,何有年便叫叶一飞过来面试,因为有何有年的担保,叶一飞很顺便就入职,现在专跑d城到s城的线路!何有年的年纪已有四十多了,身体又状态又不佳,所以不想跑远的,只跑市内的!虽然俩师徒,不怎么碰得上面,但彼此还是很合得来的。
叶一飞单枪匹马在外漂泊多年,也算是个老江湖了。何有年呢,从部队复员回来后,先是分配到了公交汽车站做驾驶员,后来公交公司整顿分包私营,何有年便办了停薪留职,去与人合伙搞了个驾校,也就是叶一飞去打杂的那个。可能是与人合作的驾校有矛盾分歧,何有年便撤了股份,然后到了现在的这个物流中心。也许是何有年是运输兵出身,一身技术过硬,调度安排很流畅,已经成为了这个物流中心的车队队长和汽修保养组的组长!
通盛物流,就是何有年和叶一飞所在的公司,这个公司的规模不是很大,大中小各种货车,也就十多辆。公司老板叫秦继业,总经理叫秦晓敏。叶一飞报到时见过这个叫秦晓敏的总经理,很年轻,很漂亮,也很精明能干!至于秦继业,听说很少到过公司,叶一飞也没见过。不过对于男人,特别是老男人,好像对于像叶一飞这种二十多岁的大小伙来说,并没有引起多少好奇!反倒是秦晓敏这种女王御姐型的女强人,肯定是这帮老少司机茶前饭后YY的对象!
叶一飞二十六岁了,虽然在外面漂泊多年,但还是经受住了城市里花红柳绿的诱惑,现在仍是处男一枚。说来你们可能不信,但这劫是事实。叶一飞不是纯情无欲之人,而是这些年,跑的地方太多,居无定所,交际的人与事,都是转身就能相忘江湖的,都过于短暂。当然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叶一飞,从来没有安稳的干过一份工作,收入都是仅够养命,还是在他比较节省的基本上,才得以保证的!叶一飞,也曾想活得像有钱人那样挥霍,但终究是境花水月,只能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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