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3 / 5)
        “你有数？”萧稷霍地立起身，两手撑在案上，身向前倾压，直勾勾盯着他，“你莫要同我嬉皮笑脸。十二宫我且先不说，你的呕血症最近发作得更频繁了吧？别没被杀，自个先病死在道上了。”

        “你别贴我太近，叫人见着还真误会我有龙阳癖呢！我有心上人的，没不良嗜好。”顾靖故作嫌弃地往后避了避，看到对方黑得锅底炭似的脸色，不得不宽慰他几句，“我的身体，我自个儿还不了解？你别瞎担心。”

        “你了解？！”萧稷气结，怒喊了声顾靖。

        “嗳！”顾靖囫囵一笑，不怕死的，特地应了声，“这儿呢。”

        萧稷长吁一口气，不与他耍嘴，却是越琢磨越不对劲：

        “你纵使已辞官，一样是封爵在身的顾氏子，按理说，除了五王余孽，还有被你打压下去，为泄私恨的，旁的没必要冒着挑战顾氏的风险，要你性命。而以此推论，十二宫若是这两类人的势力，你我不可能至今才知十二宫存在。况且十二宫这样庞大而严密的团体，没有数十年的经营，不可能成形，有这势力在手的人，真败落你手上，咱也不至于在这思量是谁，没几个。十二宫要你性命，必是你动了它们利益，可是为何先头不动手，你辞官丁忧之后，才冒端倪？”说到这儿目光直钉在顾靖脸上，“——姓顾的，你有什么瞒着我？”

        顾靖心虚摸了摸鼻子。

        萧稷眼皮一跳，“你果然有事瞒我。”

        顾靖被他盯得身上要生窟窿，睒着眼儿老实交代，“圣人……表面允了我返渭阳丁忧的奏疏，内地里下了暗任务，查不出来，不仅不必回朝，圣人忧患。”

        “什么暗任务？该不是，追查十二宫吧？天啊——”萧稷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炸鸣，一手按住额头，揉搓太阳穴，“难怪，朝廷连武林门派都不容，哪能容得下这样不知渊薮的暗组织，查出来了势必得剿灭，它们若知道你要查，不杀你还杀谁？所以这回十二宫才会在山神庙对你动手！你都这副德性了！”

        顾靖直拧眉，大觉受到侮辱，“什么叫我这副德性？我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

        “你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可你只有一条命。你既说，圣人下的指令是暗指令，除了你，不经任何人之手，连这十二宫都能知道。这说明什么？”

        “圣人没有任何一道指令，能躲过他们的视听。”

        “不错。这也说明，他们的网布得密，回回都会抢先一步。圣人御极方两年余，若不是彼时宛陵之乱处理稳妥，就势取回天子八玺，再如何圣德智虑，如今怕仍得由人钳制。可即便取回八玺，虎符仍在太皇太后手上，军事上，圣人尚无法掌控，现下还出现这不知渊薮的十二宫，圣人如坐针毡。圣人要查，无可厚非，可为什么一定要是你？你当下的状况，或许还没查出些什么，就栽他们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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