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9 / 10)
        削过耳际的风雪声，哗啦哗啦价响，冷夜里听来，极尽悄怆幽邃，绿芜思及今日遭遇，频频欲呕，只觉一身污秽，浑无求生之欲，顾及公子安危，心中一定，更有决绝之意。

        不一会儿已至山上。一望寥阔，枯木参差，孤落落一座山神庙。

        山神庙破败多年，蛛网尘垢，荒无人烟。此际阴风惨惨，庙前草木凌乱，脚印纷沓，里里外外倒着五六具尸体。

        外围尸体被冰雪覆盖，里间的血迹斑斑，其中尚有具女尸，赤/裸在地，显是被人轮番羞辱，身体饱受摧残无力动弹，而后活活冻死。斑斑血红与飘忽入内的白雪互为掩映，分外触目。

        目睹此景，重宁五指渐渐攥起。

        同为女子，走过那女尸身侧时，忍不住割些杂草铺盖其上。

        强梁世道，谁也救不了谁，谁也帮不了谁。只有寒风呼啸，啸声如无尽呜咽，给他们茕茕黄泉路送去几声悲鸣。

        绿芜疾奔入内。

        重宁仍在踏勘周围，这是习惯。

        马尸在地，车厢破损，箱笼散乱，确实被洗劫过的模样，重宁推测是绿芜一行途径此地，为不引人注目，特地在这破庙落脚。

        没想到还是在劫难逃。

        面对如此境况，重宁心生阙疑，那顾氏公子若还活着，怎么不逃生，反而稽迟此地？若是死了，绿芜为何忍辱负重，脱难后仍要求救于她，拼命赶回这里？

        一念未罢，便听里面传来呜咽之声。重宁闻声走入，见绿芜伏在大石像后泣涕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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