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楚邦 (2 / 2)
        太监小心的拉开绢纱，那碗里装着的却是奶白色的液体。这时皇上贴身的吕公公上前来，手里捧着一个小瓷瓶。

        楚邦伸出手，吕公公便从瓶子里倒出三粒豆大的全黑的丹药。楚邦把丹药放进嘴里，接过那碗奶白色的液体一口饮尽。

        袁虎几年前就听说过皇上吃道士炼制丹药的事，但是却不知道皇上这会喝的那个奶白色的是什么。但是他闻到一股味道，他忽然想起来，去年有一次在大哥庄上，曾经听过几个门客在那说笑。有个门客说，那些个大富大贵的人家，有人时常喝人奶养生，而且专挑那种年轻漂亮的女子。那个门客还悄悄说，他听人说皇上也喝人奶呢。但是袁虎不知道皇上这会喝的是不是。

        皇上吃了丹药喝了那碗奶水，又用太监端来的清茶嗽了口，便只静静的看着大家吃。众人见皇上似乎吃饱了，便也都放下了筷子。

        楚邦看着袁岩道：“唉，一别十多年，还记得当年你们还在京城时，袁云好像才这么点高吧。”皇上边说边伸出手来比示了一下，“袁岩啊，你看他们一个个都这么大了，我们又怎么能不老呢。现在朕别说是想骑一下马，就是想下这个榻走上几步都不容易了。还记得当年，有一次你我率军赶马，一日一夜连行三百里，唉。”

        袁老爷子虽然早已知道楚邦的身子不好，但没想到竟然病成这个样子，看着楚邦如今这个模样，也是感慨万千。纵然你富有四海，又能如何呢？

        袁岩道：“当年刀剑尚且伤不得皇上，何况这些小病，皇上但安养些时日，必能重振往日雄风。”

        楚邦道：“只怕是等到不那天了，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这人一老啊，便容易怀旧，不瞒你说，朕这几年便时时想起当年往事来。呃，还记得当年我们刚起兵时，那时兵不过三千。袁岩，你还记得当年彭城那一战嘛？”

        “记得。”

        楚邦看了一眼袁云袁虎，道：“你们应该也听过吧？那时朕与你们父亲刚起兵不久，在那些个义军当中，属于最不起眼的一支。有一次，我们与另外两支义军合力攻打彭城，那彭城守将便是被你们父亲一枪刺死的。不料啊，等我们攻下彭城后，另外那两伙狗屁义军却祸害百姓，为此，你们父亲还差点跟他们动上手了。那天夜里，他们请朕跟你们父亲进城饮酒，却暗中埋伏了刀斧手。原来他们是密谋着想要独占彭城，甚至还想吞了我们那几千人马呢。那一次，朕跟你们父亲一共只去了四个人，却足足杀了他们三百多人。要不是你们父亲早有准备，进城前让军士在城外接应，你们父亲又活捉了他们首领，那次可够悬的。”

        父亲当年初起兵的事，袁虎知道的并不多，这会袁虎听得起了劲，早把今天临出门时父亲交待他的话给忘记了，张口就问道：“那后来呢？”

        楚邦笑道：“后来，那彭城便被我们占了，连他们上万的兵马也都投靠了我们。”

        楚邦看着袁岩，又笑道：“后来可是有不少人都以为当年那天晚上，咱们四个人在彭城杀了七八百人呢。”

        袁虎脸上也露出了神往的表情，他似乎看到了父亲当年手持长剑身陷重围而临危不惧、威风凛凛的样子。

        父亲很少跟他们提起当年的往事，有时就是袁虎缠着问，袁老爷子也不怎么跟他说。这次，袁虎便希望皇上能再多讲一些。

        果然，皇上并没有让袁虎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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