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闺怨诗
  咖啡馆里的音乐欢快地播放着，是DanielPowter的BadDay，两个少年好一会儿没有再说话，除了喝两口咖啡，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与此同时，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中国上海博物馆，二楼一个叫黑石号沉船珍宝展的特别展厅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坐着轮椅仔细端详着正中央的一排展品。在个长方形的橱窗里，清一色的是一排黄色的瓷盘，上面都有不同花纹，大小都完全一样，其中一只盘子中间还有一首小诗。“孤雁南天远，寒风切切惊。妾思江外客，早晚到边停。”老人身边一个穿着红裙的小姑娘用稚嫩的语气一字一顿地把盘心的这首诗给读了出来。“爷爷，这字儿也太潦草了，我没读错吧？”老人欣慰地微笑说：“小岚不亏是中文系的高材生，读得一字不差。”“可是爷爷，我搞不明白，为什么古人会在瓷器上用草书写这样的诗呢，而且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首唐诗。”老人看了看好奇的孙女儿，回答道：“这正是长沙窑的特点啊，这些都是由工匠描上去的即兴小诗，当然没有收录在唐诗集里面了。”“虽然是即兴发挥，但是这首闺怨诗我很喜欢，爷爷，没想到唐朝时的窑工也会作诗。”小姑娘说罢，小心翼翼地把老人从轮椅上扶起来，好让他能再近一点端详。老人看着这些瓷器，喃喃自语道：“当年因为要价太高，他们终究没有回到中国，这次多亏了和新加坡亚洲文明博物馆合作，我才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他们！”小姑娘若有所思地问：“爷爷，您是说你很久以前就见过这些瓷器？”“是的，那是**前了，我当时代表博物馆想去收购这批唐代的长沙窑瓷器，可对方要价4000千万美金，部门觉得太高了，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遗憾。”小姑娘一听，嘴一噘，说：“为什么我们自己老祖宗的东西，从国外买回来就这么贵！”“不贵，不贵，现在看来，这批瓷器的价值虽不至于连城，但是随便值4个亿也不为过。”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心想4亿这可是算是个天文数字了，爷爷竟然讲不算多，有点不太理解。老人看到孙女儿惊讶的表情就解释说：“4个亿只是市场估价，最重要的还是不可估量的文物价值。”孙女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明白，常年闭门不出的爷爷这次破天荒地要来博物馆就是为了亲眼再看一看眼前这些本该属于中国的瓷器，老人常说自己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错过了他们，致使这批国宝文物散落海外，今儿又一见，心里肯定是五味杂陈。

  “孤雁南天远，寒风切切惊。妾思江外客，早晚到边停。”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的陈冲自言自语地念出这么一首小诗，把对面的少年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一脸茫然地看着陈冲，“哦，这是我小时候练字时太公教我背的，我在他收藏的一件长沙窑大执壶上看到过原文。”陈冲解释到，对面的少年点点头，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问，这和你父亲有什么关系吗？”“是的，小时候看太公把这批瓷器当做宝贝精心收藏，后来长大点才知道我父亲当年失踪据说就是为了去购买这批瓷器而在印尼海上出的事儿，太公书房里的这几件就是父亲在出事儿前托人运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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