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为奸 (3 / 5)
        那六人来到观众席前，张更叫了头里那位老太太一声奶奶，又对轮椅上的男女道：“爸……妈。”夫妻俩没理张更。

        这老太太六十多岁，身板硬朗，就是腿脚稍有缺憾，但她站在这里，显然比张更更有威信。

        “事情我都晓得啦，这事怪不了保安队长张更。”老太太开口，沉缓地道，隐隐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家属还有怨言，只是不敢发作。

        “但无论如何，做主带人去，出了人命，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老太太转头，终于看向张更，面色慈祥，目光却深黯。说这话的中途，她还扫了站在张更不远处的蒋煅一眼。

        气氛凝重，只听到礼堂四处有低低的呜咽，凭添几分诡异凄切。

        底下有个同去的人受不了，说了一句，“是他们自己要留下的！”一句话激起了更大的哭声与怨声，本来还算安静的礼堂一下子又炸了锅。

        蒋煅看着张更，对着众人道：“是我没有劝他们一起走！”声音不大，但礼堂从前排的人开始，一浪浪沉寂下去。明白的人都知道这事最怪不了的就是蒋煅，如果不是他，活下来的人会更少。但这个时候没有人出来说话。

        张更皱眉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哪个家属最先喊了一声，“把他赶出去！滚出去！”

        老太太扬了扬下巴。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女人挪了挪臃肿的身子，表情莫测，似带着一股嘲讽意味。

        不少家属和厂工都跟着喊了起来。

        “就是他说要去领粮，结果害死了那么多人！”

        张更眉头皱得更深，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老太太，又望着群情激愤的大家。他想过家属们会有情绪，但对眼下的局面始料未及，就算有人不喜欢蒋煅，也不致于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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