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与月亮（1） (1 / 7)
        血、到处都是血，电灯摇晃着，周围是追逐着闪光的飞蛾，磷粉随着拍动簌簌掉落，翅膀被热量灼烧到残缺后。

        飞蛾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掉下来，尸体层层叠叠地铺在水泥地上，它们无畏的牺牲对世界没有任何用处。

        真是可怜的废物。

        他看见飞蛾的眼睛，这个生物仍在扭动的躯体就在自己的鼻尖上，那些眼睛里映着的是濒死的自己，也是一个废物。

        “脏了我的手。”

        男的把地上的手机一脚踩碎，啐了口唾沫，按下鞋尖，把飞蛾碾碎，又顺便一脚踹到陈然的小腹。

        “给你那个欠了债扔下而已就跑的爹打电话？还是报警？你个龟儿子，才从局子里出来，怎么，还想再进去一次？”

        狞笑着，又是一脚踹了过来，陈然张开嘴，血顺着喉管的颤动滴在地板上，疼痛像岩浆一样浸透了神经，和眩晕感一起扭结着。

        耳膜似乎破裂了，一只不存在的虫子在耳道里疯狂尖叫。

        他看向窗外，自己的脖子只能允许他看到这个角度，今晚是暴雨，雷暴不时地点亮夜幕，除了不停蜿蜒的雨水，陈然什么也看不见。

        冷静，冷静下来。

        陈然曲着手指，努力在痛苦中保持清醒。至少他们还没有下死手，必须要想办法，必须引起注意，但是——

        “别想着逃跑，拿不到我们要的，你可别想完完整整地走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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