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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地毯佳作】我要去北京 (2 / 6)
        姑姑正吃着油条,看见杨冷进来了,就把屁股往相反方向拧了拧,从后脑勺冒出一句:一大早死到哪里乱钻去了?不知道天好该晾被子吗?杨冷正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说时,姑夫说道:**你知道天好你怎么不去晾?赶紧把油条给杨冷吃一根,你一天到晚猪一样胖还就知道吃吃吃,孩子也生不出了,**吃再多有个鸟用!男人一骂街女人就怕了,姑姑使劲地瞪了杨冷一眼,但还是把捏在手里的最后一根油条甩给了她。

        姑姑出去晾被子了,杨冷拿起已经变形的油条往嘴里咬了一小口,片刻间满口的香软,这样好吃的东西她在家里时一年也吃不到一次。姑夫说:冷啊,别生你姑姑气,她对你不好我对你好就是了,她要敢炸天我就直接让她上西天找你祖先去!来,姑夫给你钱你去集上买五尺布,喜欢什么颜色就买什么颜色,回来姑夫给你做件新衣服穿!杨冷说:谢谢姑夫,我不了,还有几件衣服,都没穿破呢。听她这么一说,姑夫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大起来:让你去买你就去买,姑夫有的是钱,你姑姑无能生不出孩子,我以后就把你当自己亲生的了!杨冷见姑夫生气,心里害怕起来,忙说:那我去买。

        杨冷去卖布料的地摊儿买了五尺印着小蓝花的布,回来交给正在裁衣服的姑夫,姑夫看了一下面料说:冷真有眼光,这面料适合你,姑夫给你做件有花边儿有下摆的好看衣服,让镇上的女孩子们眼羡眼羡!杨冷小声地说了一个字:好。然后就要转身出去找姑姑问今天接下去要干什么活,姑夫却突然一把拉住了她,揉揉她的手说:冷长得真标致,嗯,就是还瘦了点儿,晚上我让你姑姑炖肉吃,得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哈哈!杨冷看看姑夫一脸的油光和正在灿笑的小眼睛,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抽回手就往外跑。这时太阳照进西窗,把缝纫机和这个跛腿男人圈在光线里,杨冷不敢回头,想起以前姑夫无故就发火的那些狰狞模样,心里竟然颤抖了起来。

        杨冷找到姑姑,胖女人正嘟着嘴坐在房子后面的大石头上摘芹菜。因为经常有赶集路过的人在这里坐下歇脚,大石头已经被磨得油光绽亮了。杨冷说:姑姑你休息一下我来摘吧。姑姑用眼睛剜了她一眼说:从你来这个家,我就没过一天顺心日子,你姑夫为啥发火?还不是因为多养了一个人?摘菜摘菜,你以为摘菜就可以吃饭活命了吗?真是丧气死了!说完就把芹菜往杨冷身上一扔,转身回屋去了。

        山里天黑得早,一到下午三四点钟,镇上就看不到什么人影子,本来就是个不大的小镇,等赶集的人们一散,街道上立刻死一般的寂静下来,这种寂静就是偶尔听到一两声狗叫也觉得格外刺耳。再看看西边的太阳,在中午时还是又热又红的,这会儿在落山之前也好像一片圆形的麦面粉一样淡寡寡、冷冰冰的了。

        吃完晚饭,姑姑就一脸谄媚地对自己男人说:你今天干不少活了,我给你烧点热水烫烫脚解解乏。男人说:只管去烧。一会儿,姑姑佝偻着腰揣着一大盆冒热气的水进来了,她把盆放在姑夫脚下就开始蹲在那里给男人洗脚。姑夫只管看着杨冷说:冷的妈也算可怜,长得那么俊却被拐进山里来,逃了那么多次都没逃掉,还活活的被自己丈夫打!唉,这种女人也是不识实务,最后怎么样?还不得乖乖地生了孩子过日子?女人天生就是该狠狠管理,就像我做衣服一样,该怎么裁还不是剪刀说的算?法制社会,法制社会有个屁用?只要我有钱,镇上领导再一个个地穿了我做的衣服吃了我家的饭,哪个不得跟我客客气气的?老子我在镇上混了这多年就是靠手艺和人缘吃干饭!

        姑姑瞄了杨冷一眼说:没办法,有些人就是不识实务,就是自己犯贱。说完又伸出手给男人按摩两条腿。这时,瘸腿男人突然大声呵斥道:你这臭女人还真是苯得要死!孩子不会生连按摩也找不到地方!你这一直往上摸是想让我起反应马上上炕搞你是吧?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还他妈有啥搞头嘛!

        听到这话,杨冷双耳刺红,站起来正要往屋外走,却被姑夫叫住说:冷啊,你别走!来来来,你给姑夫按摩几下看看好不好。姑姑也马上对一脸惊诧的杨冷说:你聋了吗?没听见你姑夫叫吗?赶紧的,全靠你姑夫干活养你吃饭穿衣服呢!姑姑这么一说,杨冷硬着头皮走回来,学着姑姑的样子蹲下来给姑夫洗脚。姑夫说:脚已经洗好了,你给我按摩按摩腿,这条腿一天到晚酸得要命!杨冷又用两手去给姑夫按腿,姑夫高兴地说:还是冷的手软,你姑姑的手硬得像猪蹄子一样,让她摸了只会倒胃口。正想再说下去,杨冷却立刻把盆揣了直起身就走出去了。姑姑慌忙看看男人的脸,正要吼点什么,只听瘸腿男人说:**还愣着眼睛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拿毛巾把脚给我擦干净了!

        一直到了睡觉的时辰,杨冷才进到屋里来。姑姑已经睡了,姑夫还在灯下缝一条男人裤子前开门上的裤勾,这在以前也是常有的事了。杨冷没有像以前那样走过去问姑夫要不要帮忙剪剪线头儿或者倒点儿热水,而是径直脱鞋上了炕,在姑姑的左手边紧贴着墙睡下了。这面炕原本是很大的,杨冷刚来的时候睡得离姑姑和姑夫很远,今年春天,因为添置了一台拷边机和一张裁剪用的大桌子,所以姑姑又请人把炕改小了好多,杨冷睡觉时也不得不紧挨着姑姑的左胳膊,姑夫则是睡在姑姑的右边。

        睡到半夜,杨冷就被一阵蹊蹊嗍嗍的动静弄醒了,她半睁开眼睛一看,姑夫正骑在姑姑的身上不停地动着,嘴里喘着粗气,姑姑在下面也不停地哼叽起来,声音有点像夏天卧在泥窝里的母猪的鼾声,杨冷使劲闭上眼睛,一动都不敢动。这时,姑夫的动作更激烈了,还开始大声地说起了一些难以入耳的脏话,杨冷感觉自己浑身冰冷,但是又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紧握的双手上,她把颤抖的全身都紧贴在炕上,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重重地下沉,仿佛炕就是她的靠山。

        一会儿,声音停止了,夜又恢复了平静。累了一天的杨冷又惊又怕的硬躺了几个时辰后终于迷迷糊糊的睡去了。她开始做梦,梦见妈妈披头散发的在山路上奔跑,后面跟着一群村里的人紧追不放,妈妈大喊:救命啊!放我出去!我要回家!杨冷醒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随后,杨冷又睡着了,但是紧接着又梦见妈妈死了,可怜的妈妈连个藏身的棺材都没有,被姑姑和村里的人像埋只死狗一样埋在爸爸的坟边。

        正做着梦,杨冷突然惊醒了,她发现有一只大手正在自己身上游荡,先是抚摸了一会儿她的脸,接着,那只手就顺着她的脖子往下走,摸了摸她的胸,然后又突然转移到她大腿根那里了。杨冷感觉脑袋里“嗡”了一下,可顿时又清醒了,她在黑暗里悄悄转头一看,果然是姑夫,这个又丑又胖的男人,此刻正侧着身体,隔着姑姑的身体把手伸进她的被子。杨冷不敢声张,她用力将那只手挡了出去,自己顺势翻了个身,又把身子下的棉被压紧,随后,她听到了姑夫重重地躺下去的声音和随之而来的重重的酣声,杨冷紧咬牙关,她感觉自己全身冰凉,她的手在不停地抖动,她睁大了双眼看着厚重的窗帘,她盼望天能早点亮起来。

        三个小时以后,天终于亮了。吃完早饭,杨冷就扛把铁锹出了门。按照以往,这是她上山捡树枝的时间,她必须每天从山上捡回来三捆干树枝才能保证这个家里一天做饭和烧炕所需,在她没来之前,这些捡柴的活计是姑姑做的。杨冷今天没有去捡树枝,而是径直跑到了**坟上,因为昨天夜里她突然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尸骨扒出来,另外找个自己能记住的地方埋了,然后等有一天自己长大了好带上妈妈走出这些该死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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