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时空合并 (3 / 3)
        她又一次在命数面前输得一塌糊涂。

        但是没关系，这次失败了还有下次——总有一天，她能够成功的。

        “程惜”聆听着骨肉之下“咚咚”作响的有力心跳，闭眼咬了咬牙，而后忍着痛楚，一脸平静地双手撑地，从地上一声不响地爬了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仪容，再一次站直了身子。

        在她从地上爬起来的同时，楚润向她一个挥手，紫色的花雨随风拂去，温柔无声地经过了她。花雨在经过“程惜”之后便自行消逝在阴暗沉寂的空气里，“程惜”似是在花雨里被换了一个人似的，忽然间给人感觉不一样了。

        她依然平静从容地站在那里，无畏无惧，却不知为何在春风化雨的神灵之力照拂过后，反而增添了几分渗人的死气。直到她径自凭借着一股莫名的入骨尊严再一次站直了身子，浑然不觉地抬眸冷冷地望向眼前尘埃落定的局面——

        宛若有一道无声无形的惊雷从天上劈了下来，正好落到蔺逐和肖允的心头。

        花雨过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人，有着他们最熟悉也最陌生的模样。熟悉和陌生得……他们都不敢认，更不敢在如此紧要的关头情绪失控，误了公事。

        可心头惊雷地震一般的颤栗和动荡，是真真切切的，尽管如今的他们都有着不动声色的本领。

        心里一片清透的容楚神祗没心情顾及他们两个对归来“故人”的反应，更不可能因此垂怜或是同情他们。她似是对周围的所有都视若无睹，眼里只有那个明明脆弱得不堪一击却还是硬咬着牙各种不服气不甘心的小丫头片子。

        实话实说，蔺澄这小丫头两次见她，虽然具体情形大不相同，但是她的神情却是大同小异——脸上带着的，都是困兽犹斗的孤傲和倔强，精致而脆弱的美好少女的躯壳皮囊下，包裹着一颗冷酷算计、疯狂复仇的心。

        楚润在蔺澄面前不远处的地方悠悠地落了地，神色亦是与之前见她时如出一辙的温凉浅笑，优雅端庄，强大柔软，似是什么事发生都不会被她记挂在心、都不值得她为之泛起多大的波澜似的——着实是一名名副其实、凉薄慈悲的神祗。

        只见那无论是做神还是做人，都是现世人间第一绝色的楚润大人微微一笑，吐气如兰地向她传来一句温柔似水的问候：“蔺澄，好久不见。”

        水能化雪，亦能成冰。正是这短短一句温柔似水的问候，在传开后的瞬间，将这个狂市遗址时空里方才因为楚润一场花雨散开的生息幻觉全数泯灭，只留下一片愈发冷得透骨的死寂和森然。

        也正是这一句语气再稀松平常不过的问候，彻底地打破了蔺逐和肖允联翩浮现在心头的借口一般的纷乱思绪，毫不留情地将以往他们二人未曾察觉的残酷真相一下子挑明在眼前，一锤定音，敲落了所有温情美丽、岁月静好的如梦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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