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 酒肆惊悉当年事(上) (6 / 1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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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 酒肆惊悉当年事(上) (6 / 13)
        我举盏笑说:“便借澄澜之酒,祝澄澜一举登科,为崔门再添佳话,也祝明岁吏部考课时,尊府能得上上之评,高升还朝。”

        崔湜自是欢喜,亦举盏道谢。芷汀劝我少饮,我充耳不闻。我与这崔湜一见如故,未几便抛开那些繁文缛节,只以家中排行相称,我称他’五郎’,他称我’十二郎’。再互问过年纪,我道自己是麟德元年生人,他道自己生于咸亨二年,我虚长他八岁,他又改称我为’李兄’。

        能与有缘人把酒言欢,畅谈古今,实是人生一大快事,不觉间便近了子时。待冒雪返回梁五家,又在我房中聊了半个时辰,他方意犹未尽的起身告辞,由家奴搀着离去。临别之际,我再次祝他一切顺利,他亦道愿能再会。

        芷汀奉上热气腾腾的祛寒姜汤,我抱碗暖手,突然而至的幽静倒让人有些不适应。推开北窗,雪还在下。隔了太远,无法看清大明宫,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不知那承香殿内是否荒芜依旧。

        “难得公主如此欣悦,”,芷汀笑道,抬手关上窗户,不教我再吹寒风,待她转过身来,面色却很凝重:“我等心中清楚,这年余。。。公主落落寡欢,不曾有过真心笑意。”

        “芷汀,我知你们都想劝我再嫁旁人,”,我啜一口姜汤,后悔的湿润从心底慢慢浮起:“然而。。。不可能了。其实我与他。。。彼此托付十年,点滴滋味,一言难尽。若能回到最初,我定然不会耽误他一生的幸福。”

        芷汀不懂,颇费解道:“公主何意?公主与驸马同为太宗血胤,自幼相识,更难得彼此倾心,虽历分离、阻挠,终能结发同心,如此美满良缘,岂非天定?”

        热汤泛起点点涟漪,我苦笑自嘲:“可他与我最终还是分开了。天定?不,是我强求,他不该属于我。人生百年,如梭似箭,一个人,并无不可,再者,我还要抚养崇简和惠香呢,呵,没得工夫挑驸马。”

        翌日拂晓,坊门甫开,我们东返洛阳。崇仁坊的西坊门面向皇城的景风门,这般时辰,大小官吏乘马提灯,接二连三往百衙当值。自李治驾崩,唯留守一职由刘仁轨、苏良嗣等深得二圣器重的老臣担任,确保关中无虞,余众几乎都是宦海里不得志之人。满朝皆知,如今的长安实不比洛阳。

        至东市附近,却与薛稷不期而遇。薛家出事后,薛稷因与薛绍往来过密被贬为工部水部司主事。人在长安,难见圣颜,其实等同与仕途无望直接挂钩。看清是我,薛稷立即下马,我亦下马还礼。我们二人相见,谁也说不出问好的话。

        薛稷不失礼貌,含笑客气道:“公主因何专程回京?”

        我坦言:“祭奠亡夫。薛主事本是圣人近臣,此次。。。无辜被贬,太平深感歉意,且请耐心等候,太平必在太后面前为主事美言。”

        薛稷敛笑,眼含悲意,轻叹:“公主何需致歉?未能为绍弟尽力,稷问心有愧,不敢承公主恩情。公主如此重情重义,绍弟泉下有知,必当阖目。”

        待回了洛阳,一切都很平静。祭堂取来的泥土被我装入一只巴掌大小的青白玉匣,轻轻地摆在妆台。恰宁心推门而入,建议我尽快泡汤祛寒,免得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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