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门引 浓情一片诉衷肠(下) (2 / 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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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门引 浓情一片诉衷肠(下) (2 / 7)
        扬翠向我大献殷勤,宁心又好笑又好气,故意泼她冷水:“天后智慧,防备着咱们呢,今日便派冯常侍前往东都,阿姐不敢不听他的话。你若在东都市里惹了什么事,仔细冯常侍重罚!”

        如此这般过了数日,到了启程去洛阳的日子,辞别宫内众人,再将一样重要东西交给苏安恒,我离开了大明宫,内心怅然无限。我不敢关注旭轮,不敢去看他的眼里是否对第一次独自远行的我有几分不舍。我自是孑然一身,他却必须承担起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一辈子,看似漫长,但我们往往只能坚持做好一件事,所以我们不得不知轻重,懂取舍。

        宽敞华美的马车里,我们围坐在炭盆旁抱怨天气恶劣,算得什么出行大吉日。的确,这天天气奇冷,还飘着小雨雪,别说树木枝桠被冻结,就连车厢外都结了滑溜溜的一层薄冰。不止我们,常闻过往旅人的咒骂,也是他们冷的厉害,大喊两声出出怨气吧。

        出城行了约莫近一个时辰,宁心、扬翠睡意沉沉,我和芷汀翻花绳打发无聊的旅途时间。窗外,听李撰道有人追上车队求见,问我是否愿见。李撰乃韩王李元嘉第四子,封黄国公,擅辞章,被时人称’刘孟高郭’四大才子之一的’弘文馆学士’孟利贞屡次称赞。都道他府上书盈四壁,甚于宫中藏书。本为通州刺史,奈何他年纪轻轻体格却不健壮,待了没一年便称病辞官,从蜀地打道回了长安。此次赴洛,李治以堂弟素日行事稳重谨慎,便命他来当’领队’。

        芷汀快速地推开小门,问过李撰后回来告诉我来人自称是武攸暨。心跳的厉害,当即掀开沉手的垂帘,冬风冷冽,莫说脸颊刺疼,就连呼吸时鼻腔都隐隐作痛。冷风呼呼,冲淡厢内的香暖气息,宁心嘟囔一句,也不怕闷,拽过暖和柔软的虎纹毯遮住脑袋。十丈开外,一个根本看不清是人是树的黑点,却教我霎时泪目,怨他执迷不悟,也怨自己,因为我什么都不能给他,他值得更好的。

        李撰原在窗下,此刻看清我含泪模样,不忍道:“卫士也该歇脚了,暂留片刻并不碍事。”

        我声音极轻:“谢国公容情。”

        芷汀搀我下车,堪堪站稳,我大步朝武攸暨所在而去。禁军已被李撰悉数支去路旁,芷汀和李撰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人目光温软,看我越走越近。咫尺距离,果然,他脸色青白,唇无血色。一路情绪激动,开口便是骂他,同时也心疼泪下,那哭声连自己听了都觉难堪且难听。原来心疼到极致竟是愧疚,竟是一种想自虐自罚的冲动。

        “枉你总说自己头脑清明,为何那夜对你的规劝你至今不明!!不要再为。。。为我做任何事!”

        武攸暨莞尔,将手里的食盒递来:“恰在张家楼买了一份糯元子,恰看到送你赴洛的车队,便顺路送了过来。”

        无语凝噎,我默默看他。半年未见,他又长高许多,原本白净的唇边多了一片青灰胡茬,略显颓废。我命令自己不准接,我不能给他希望让他因我而耽搁他的人生和幸福,可始终控制不住那些触动真情为他而落的泪,他的眼神因此而熠熠生辉。他信心满满,他坚信无论我们之间产生任何隔阂或误解,只要他主动求和,我仍然会像上一次那样原谅他,甚至不需言语,一份糯元子或一个石榴,我们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拉起我的手,他把食盒交给我,语气喜悦:“可惜我不得假,但我向你保证,我尽早去东都看你!我曾叮嘱堂兄,请他在太平观内为你造一座秋千架,和凝云阁的一模一样,诵经礼赞之余,你必不会寂寞。我清楚,你或许将在那观中住许久,月晚,我能等,你相信我!。。。”

        喋喋不休,他有太多太多的话,太多太多的情真意切,而我对他也有千言万语,却全是婉言谢绝,此一时哽在喉中,一个字也说不出。少顷,天寒地冻,我忍不住打个寒颤,他自然察觉,催我速速回车。

        “我只是来送元子!你等我,我一定会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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