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 白首偕老莫违终（下） (4 / 9)
        长沙掩声道：“若是你家儿郎与四娘不般配，圣人可要作愁了。”

        二公主逗了薛绍几句便罢了，城阳关心的问长沙：“未知表妹出嫁后诸事顺意否？”

        长沙不禁叹了一声，苦笑道：“子婿长住幽州督军，三娘焉能无怨？可喜元王府第诸位新妇都十分和善，她诸娰之间常有往来，倒也不觉无趣。”

        城阳宽慰长沙：“何时慧炬堂兄调职回京，他夫妇团聚，再得一儿半女，便是大好。”

        我对女人话题没啥兴趣，又何况她们说的女儿女婿我也不认识，只听明白是城阳的这个豆卢家表妹嫁给了城阳的某个堂兄。

        大宴过半，殿内气氛酣畅热烈，正中高台之上有人正表演精彩绝伦的眩术。先有白衣者铺开一张三尺见方的竹席，绿衣者乃于席上置一古朴瓦罐，白衣者倒入泥土，绿衣者口中念念有词，二人逆向而行，绕那瓦罐行走数圈，须臾，惊见一枝棕绿藤蔓破土而出，顺带着四五朵花苞骤然绽放，我尚惊叹不解，只见那些花儿已凋落，其中一处芥蒂慢悠悠长出了一颗孩儿手掌大小的‘抱腰绿’。宾客大呼称妙，两位表演家将那颗‘身世’奇异的甜瓜交给了宫人，宫人再奉给帝后，李治命左右品尝，皆称‘香美异于常瓜’，李治命各赏绢百匹。亲眼目睹，我不信也得信，却知那抔泥土里必有玄机。

        我这三年是一个宫出一个宫入，根本不曾真正的见识外界，忙问一派淡定的城阳公主：“姑母可曾在别处观赏台上眩术？”

        城阳笑说：“你怎知？去岁返京后某日，我往观音寺礼佛，你二表兄凑趣观戏场，看了一场平地变瓜眩术，与我细说经过。不过京中诸寺常设戏场，这些伎人四处转场，从无定位。”

        薛绍凑过来：“我曾在《幽明录》中。。。”

        想到自己不能出宫，就算满长安的和尚庙每天十二个时辰连轴转的表演魔术，可我又没长千里眼，还是看不了第二回啊。心头一急，也顾不得薛绍要说什么，起身便往戏台的方向冲去。我要狐假虎威，问出魔术背后的秘密。

        下一秒，不知撞上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我整个人在原地转了一圈，同时脸上还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恼火的瞪着面前，才看清打我的人居然是薛绍，他弓着身体遮在我头顶，可这打人的表情看起来却比我这挨打的还要痛苦。我还没来得及问究竟是什么情况，城阳公主把二人拉了起来，我见薛绍身后有一个宫人正跪地求饶。

        薛绍咧嘴喊疼，把打我的右手颤颤的伸向母亲。我看愣了，他手背上赫然是一串半凝的烛花，几乎覆满了孩子的小手。原来是我撞到了一个执烛路过的宫人，薛绍怕我被那滑出手的蜡烛烧伤，他本意是想护住我的头脸，没想到下手重了。

        儿子才伸出手，城阳便把那串烛花揭了，饶是她眼疾手快，薛绍手背仍落了一块鲜红烫印。她搂着薛绍，还不忘查看我的脸，再三确认没有溅上半滴烛泪。

        这周围的几个公主王妃凑了过来，有人说要严惩宫人，城阳公主道罢了，万幸没烫着我，薛绍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烧伤，宫人实是无心之过，罚了便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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