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苦 一见知君即断肠（上） (4 / 18)
        “罢！”

        借一筒广袖的遮掩，皇后的手其实一直缩在我的襁褓下，随时准备‘让’我哭。直到这一刻，她收了手指，我也放下了戒备。看来，风波已定啊。苦肉计算是用不着啦！这皇帝对皇后还算是有情有义吧？

        皇帝挥袖，示意皇后退下，她却兀自跪着，置若罔闻。

        “皇后？事已罢！皇后可退。”

        “陛下，”，皇后声音微扬，不容置疑：“妄言废后者，当斩！”

        皇帝一声不吭，干脆充耳不闻。

        我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皇后又道：“陛下当真相信此次诡谋只为妾一介弱质妇人？非也！！十年前，陛下立妾为后，子以母贵，太子乃为储君，而今，一旦陛下废妾，料想不久之后，太子之位亦难保全！甚至。。。妾诸子亦陷绝境！届时，庶人忠必趁势而上！”

        皇帝冷声道：“你着实多虑！大郎为庶人，禁于黔州多年，此生不继皇家！”

        “庶人当真无心？”，皇后一字一句道：“据妾所知，此次废后之议，进谗者乃西台侍郎上官仪、内谒监王伏胜，此二者皆曾侍奉庶人！贼心可昭！陛下欲留庶人忠？亦或。。。饶恕上官仪，待日后再生宵小之辈借庶人之名，行撼动东宫之事？乱我大唐社稷？！”

        闻言愕然，大脑一片空白。

        “好一个撼动东宫，母亲爱子，不外如是啊。君臣而后父子，社稷而后私情。。。唉。”

        皇帝自言自语似的念念叨叨，缓步自皇后身边走过，未曾为她留步分秒，只眼神曾掠过我，慈情非常。这时，泪水似闪耀的水晶一般自皇后眼眶颗颗滑落。她笑意妩媚，目光却愈发坚毅。

        “阿娘！”

        忽然，大殿深处跑出了一个男孩，仈九岁的年纪，五官与皇后甚肖，若非听到声音，必要以为他是个女儿家。玉冠锦衣，贵不可言。男孩跪在皇后身边，一头扎进她怀里。皇后抱住他，悄悄的拭去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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