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做人 (7 / 9)
        他慢慢地缓过劲儿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却是抬手揪起自己身上难看的蓝白条纹的不合身病服看了一眼，动着脸上的肌肉，露出了一个不太熟练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嫌弃的表情。

        然后，他挪动着唇瓣，缓缓地吐出两个掷地有声的字：“好丑”

        特别是在他撸起袖子看见里面的伤口之后，眼里的嫌弃更加明显了。

        眼不见为净！

        人间失格把刚刚自己拉起的袖子重新整好，顺便牢牢实实地把自己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面，力求不露出一点不完美的肌肤。

        太难看了太难看了，没眼看啦，为什么他的宿主是这样一个人啊，可恶！

        他一把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白色床单，露出那双看上去有些病态的脚，瘦弱而苍白的脚上带着陈旧的伤疤，还有常年裹着绷带而留下的印记。

        他没有看第二眼，只是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有些空白的，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的人偶，伤痕累累的疲惫的人偶——

        其实只是不习惯现在的状态，虽然他已经期待了很久。

        他用舌尖抵着脸颊边的肉，双手撑着身体挪动着，然后坐在了床边，慢吞吞地低下头，脚趾触到有些冰凉的地板时，还有些不安地动了一下。

        他的眼睛里稍微泄露出了一点光亮，对这种新奇的感觉很好奇，不过很快，他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凉凉的地面什么的，他才没有觉得很舒服很想再玩一下呢。

        自觉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异能的人间失格，利落地穿好拖鞋，然后站了起来。

        只是出师不捷，刚刚站起身他就感觉到了一阵晕眩——那大概是入水缺氧的后遗症，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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