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坐莲台 (2 / 4)
        那伽的味道。

        哼！她是跟着摩睺罗伽来的，又不是跟着那伽这小气鬼来，他干嘛还要拦着她，不许她见这传说中的西天佛祖呢？

        那道悠远缥缈的声音只稍稍一顿，似乎并未受到干扰，继续念完那偈子：“今我为尔母，恒恐不自保，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1】

        “如这《鹿母经》中所说，鹿母为护幼子，发愿从猎户处脱身之后再行返回甘受屠宰，实乃大信大义之辈。”

        旋即话锋又一转：“那伽，你虽非这青龙的生身父母，但为之计深远，已同寻常父母并无二致，我又怎会怪罪于你呢？”

        接着似乎呵呵一笑：“龙女，你还藏着做什么？还不快上前来让我看看？”

        青儿听这声音温柔慈和，心里暖洋洋的，正要走出去，却被一只微冷的手隔着衣服捏住腕骨，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手腕生生折断。

        跪在她面前的人背影微晃，挺拔的腰身似乎终于承受不住无边的佛法，以头抢地，弯折成一个卑微的弧度，耳边只听到他近似哀求的声音：“我佛，慈悲。”

        青儿原本就恼他不肯将那会说话的青灯送她，此时见他又拦着她去玩，心中更生叛逆，一使劲便挣脱了他的手，从他背后一跃而出，望着那莲台上金光煜煜的佛，学着旁边诸位菩萨、阿罗汉的模样，合十作揖，甚觉有趣。

        那至高无上佛见了她憨态可掬的模样，也于唇边噙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向她伸出一只右手，说：“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

        青儿听了，更是欢喜，踏上他柔软的手掌，任他托着举到面前，仿若拈着一片微不足道的花叶。

        他的手掌这样宽大这样温暖，令青儿感到无比的舒适，当下便盘膝而坐，脆生生地说：“你这儿比那伽的龙宫和摩睺罗伽的府邸都好上百倍千倍！”

        说完，又转眸一望，只见那伽仍俯首跪趴着，从这高高的佛身望去，竟如巍巍金殿中毫不起眼的一只蝼蚁、一枚芥子。

        当下胸中便升起一股舍我其谁的豪气，朗声道：“往后我也要站在此处！”

        此言一出，殿中诸人皆当她是童言无忌，哈哈大笑起来，唯有摩睺罗伽面色一白，那伽的身躯更是疾风落叶般战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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