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 / 3)
        “谢天谢地，老天保佑。”阿肆口中喃喃道。

        连天漪站在角落里，脸色早已变得煞白，双手握成拳头轻微地颤着。

        王妈妈扭着丰腴的腰肢推门而入，唇角荡着妩媚的笑容，一举一动尽显风情。“哎呦！大爷息怒，大爷息怒。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她手执一把绣着牡丹的团扇，轻轻拍打着大汉的后背，声音娇滴温柔。

        跟在王妈妈身后进来的阿肆冲连天漪使了个眼色，让她放心。王妈妈也看似漫步精心地睨了连天漪一眼，又转头向大汉宽慰道：“爷，我们开门迎四方宾客，哪有不好好做生意的。您瞧瞧她那笨嘴笨舌的样子，就是个干粗活儿的使唤丫头，哪会儿唱曲儿逗乐呀，来这里不就是图个乐呵嘛，可别因为这档子事扫了您的兴。您常来是知道的，我们这里的姑娘个顶个的才艺双绝呢。”

        王妈妈又向前移了一步，指着身后的两个女子道：“您瞧！我这不给您挑了两个嗓音极好且精通音律的，定能入得了您的眼。”说完头也不回对连天漪不耐烦地轻喝道：“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没个眼力劲儿的，后厨还一堆活呢。还不快去！”

        连天漪知道这是王妈妈找了个让她抽身的由头，一只脚还没迈开呢，又听见大汉怒喝道：“你当本官眼瞎吗？”他还是不依不饶，手中的小青蛇已然没有了适才的挣扎力道，只耷拉着身体任人摆布。大汉向王妈妈质疑道：“你们家粗使丫头穿成这样？当我真不懂？哄谁呢！”

        一身胡式红衣的连天漪虽站在角落，屋内暧昧不明的光线却衬着她的身影更加婀娜多姿。大汉又开始色眯眯地打量起连天漪，她恨不得将他的眼珠挖出来喂狗。

        虽然连天漪从小就是和阿爹，大哥一起生活，身边的玩伴也多是男孩子，可平素里从未有这样可怕的目光盯着她，让她心里瑟瑟发抖。身为兄长，连天淇老早就告诉连天漪，让她少来梦溪坊这种地方送货，毕竟作为烟花之地，还是少生是非为好。

        今日倒是她自己往刀口上撞。连天漪心想要是被大哥知道的话，他肯定教训自己身为女子不晓矜持不知稳重，但骂归骂，妹妹遇上这样胆大妄为的色胚，作为大哥定然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只是连天淇前去月霜国贩酒已数月有余，至今未归。眼下连天漪只能自求多福，配合王妈妈打圆场赶紧离开这惹得一身骚的臭肉摊子。

        王妈妈看似满不在乎的模样，轻哼一声，“这位爷，依我看呐，出门在外，和气生财嘛。咱们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儿我和您说实话吧，这姑娘确实不是唱曲儿的主儿，也不是后厨的使唤丫头。您是官府的爷，自然晓得近日月霜国派使臣前去上都商议要事，这位姑娘便是从月霜国来的。他们只是在沙洲稍作休整几日，明日便启程前往上都。既然来的都是客，我们自当以礼相待了。”

        那大汉本想接着胡搅蛮缠，听闻王妈妈适才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更是惊得一身冷汗出来，只得作罢放了小青蛇。连天漪吹了几下“哨音”，本来奄奄一息的小青蛇跟着熟悉的指令又慢慢地钻入柳篮内。

        连天漪心疼小青蛇那可怜的模样，咬紧牙关，双手还在握着拳，指甲都深深地嵌在肉里。欲上前和大汉拼个你死我活，却被阿肆一把拉了回来，急忙拖着她离开。原来是王妈妈看着连天漪势头不对，快速回头示意阿肆赶紧将人带走。莫不是阿肆及时拉住她，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待他俩离开后，屋内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王妈妈摇着团扇冲那两名女子说道：“你们两个还不好生伺候着，可别扫了大爷的兴。”只见两名女郎忙应了声过去。王妈妈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才闭门而出。

        离开二层雅阁，阿肆拉着连天漪，边走边低声劝慰道：“连姑娘，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你可不知道刚才那官爷是出了名的要求多难对付。他是朝廷派过来驻守沙洲的，仗着自己有几分权威就喜欢拿腔作势，为所欲为。坊里的姑娘们都最讨厌他，但无奈他每次赏我们的银两最多，也就随他去了，你说世上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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