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残 (2 / 4)
        旁边拿手机帮他们叫了救护车的隔壁大叔大掌拍上郁祺的背，大着嗓门也跟着说：“放心吧祺子，医生这不都来了！”

        几个人跟着上了救护车，车子立刻发动，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樱花里坑洼不平的窄巷，飞驰在东区宽敞的大马路上。郁宵怀里揣着钱坐在郁祺旁边，提着一口气看医生给柳青青做急救。

        旁边突然伸过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郁宵偏头看郁祺，怕惊扰到医生，小声说：“没事没事，阿姨不会有事的。小祺不怕。”

        ——他小时候刚换新地方，夜里睡不着，郁宵就给他轻轻拍着，哄他睡，说“小祺不怕”。郁祺一顿，说：“我不怕。我怕你会怕。”

        许是医生给了他们安全感，郁宵坐在车厢里，大腿还在神经质地抖着，他微微舒一口气，神经紧张得过头，竟然有点想笑。

        不怕那你手别抖啊。他想。

        可是郁祺把他攥得那么紧，他的手腕都有些发疼，却还是能感受到郁祺手指冰凉，紧贴着他的手腕直打颤。

        毕竟是他的母亲，毕竟他只有十七岁。郁宵在心里叹口气，另一只手跟着握住了郁祺的手腕。

        他说：“嗯，我怕——”

        话音未落，耳边就传来“嘎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车身一晃，“哐当”一声响，颠得柳青青的担架床跟着往前一滑。

        郁祺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担架。郁宵猛地起身，听前面司机骂娘：“艹！眼瞎啊看不见这么亮的警灯？旁边电线杆子不撞你撞救护车！出人命了怎么办！！”

        “……”饶是郁宵稳重过人，也忍不住在心里骂：妈的，大半夜也能出车祸！

        好在救护车神神鬼鬼见多了，经验丰富，立刻当机立断留了个人和肇事者扯皮，郁宵几人连车都没下，救护车在原地耽搁了不到一分钟，就又跑起来了。

        车子和肇事车擦肩而过，一个寸头少年正从车上下来，耳边缀着一点银芒，一抬眼，隔着车窗，与郁宵的目光轻轻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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