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龙谷（十六） (2 / 5)
        祁渊一怔，山神已经油尽灯枯，气若游丝了，他的身体正在慢慢溃散，一点一点地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

        龙燚听到山神的声音，感觉有些不太对，他睁开眼睛，看到山神这副模样，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他顿了顿，低声道：“又是为了我……”

        山神半边的身体已经消失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瞎说，明明还有重明小子。若是你一个人的话我还得掂量掂量，抵你们两条命我算值了哈哈……”

        龙燚沉默了下来。

        山神道：“诶诶，别哭啊，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山神想帮他擦掉眼泪，只是这时他的另一只手也化成了乌有，只剩下一点残肢，他只能着急地干看着龙燚。

        龙燚哑声道：“我没哭，我不哭……”

        山神笑道：“好孩子。”

        他看向重明，心里叹息一声，终究还是到了离别的时候。其实他还想和他说些话，但是现在的他又听不了。他活了这么久了，也没个后人，遇到重明之后，一直觉得自己就好像多了个孙子一般。在他人生的最后二十几年，总算体会到一点天伦之乐了。

        他又看向龙燚，对他道：“等重明小子醒来后，别让他太伤心了。”

        伤心是必然的，怎能不伤心呢？重明自小父母双亡，是被山神捡回雾隐山的，从小就和山神相依为命，他也一直把山神当做爷爷看待。若是他知道山神是为了救他俩而牺牲，他该是多么地自责……

        龙燚无法拒绝山神的请求，只能胡乱地点着头。

        山神瞪着他，抱怨道：“想当初你也是我们在雾隐山捡的，谁能想到你这个臭小子这么不听话，竟然偷跑出去！还闹出那么多事！要不然的话，我现在又能多个孙子了！”

        龙燚低声喊了一句：“爷爷……”

        山神笑着应了一声：“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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