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 / 9)
        于是，两人莫名其妙地就打了起来。

        卓牧是高一那年说自己不再踢球的。高一那年，卓牧在训练的时候扭伤了脚，打了一个多月石膏，石膏拆了之后，他突然说自己要退队。

        张觉予跑过来问他为什么，卓牧低头说：“因为危险。”

        那天，两人第一次打架。那天卓牧什么都不说，像是忽然间把自己锁起来了一样，锁在张觉予看不见的地方。

        张觉予记得，那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耀眼，卓牧靠在树上，树叶间透着明亮的光线，卓牧低头对他说：“我，以后都不会再踢球了。”

        那时，张觉予不止一次找过卓牧，跟卓牧解释说他们只是踢业余的而已，不会有多大危险的，一次扭伤不代表什么，说只要以后踢球小心一点就会没事的。他苦口婆心地说的很久，而卓牧只是抬头望着校园里葱郁的大树，安静得像块石头，像米开朗琪罗雕刻过的美丽石头。

        之后，卓牧再没碰过足球。他像回到了小学时一个人蹲在操场旁边那样，安安静静，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发呆。

        不同的是，卓牧漂亮的眼睛不再透出明亮的光彩，蒙上了灰，不再被谁看见，也不再看见谁。

        卓牧不会再看见他了，张觉予想。

        卓牧长得秀气白嫩，看起来似乎一推就倒，但打起架来拳拳到肉，眼神就跟刃光一样，张觉予都怕。

        这样的眼神，张觉予只有在卓牧以前踢比赛的时候才能看到。

        其他人赶来的时候，两人正扭打成一团。

        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拉开，铁小春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坐在石阶上的张觉予。

        张觉予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看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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