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故里 (2 / 3)
        “那好，我带你们上去，不过这路有点陡，你们注意着点脚下哈，别歪着脚。”

        王贵带着我们一路上山，还顺带解释了一下沿路看到的植物，哪种能吃、哪种不能吃，一一说得清清楚楚，一直到了我们刚才看到的炊烟升起的地方，已经是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我们在村子里找了人家给了些钱，跟他们一起吃了顿晚饭。

        吃完之后，我们又跟村子里的人买了些粮食水果，准备去看看那户老人家，我们提着东西进了门，却看到院子里坐着个老婆婆，一脸的愁容，她一看到我们几个外人，更是心怀戒备，张口就是一嘴复杂的苗语，听起来像在骂人。

        王贵赶紧走过去跟老人家解释，那人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住久了，脾气怪得很，让我们放下东西赶紧走。唐静初说既然今天不方便，那就改日再来吧，便想让我们先走，我们刚抬脚走出院子，就听到房间里叮咚一阵乱响，老婆子面上一惊，焦急的进了屋，看上去有些慌张。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转身就跑进了老人家的屋子，王贵紧赶慢赶，让我们别冲进去。我们三哪儿是会错过好机会的人呢？一进屋我们就朝里走，却看到那婆婆蹲在地上收拾碎了的瓷器，旁边是一位我见犹怜，气质出尘的姑娘，此时正坐在地上默默掉泪呢。

        唐静初忙走过去帮老婆婆收拾瓷片，李卫国和我则走到了那姑娘面前，轻声安慰。也不知怎么的，那姑娘好看是好看，就是看着傻乎乎的，双眼迷离，问话也不答，就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哭，半晌那婆婆才叹了口气，说了句话。

        王贵翻译道：“她说，造孽啊……”

        我们扶着婆婆坐下，她看上去愁容不展，对我们却没有了一开始的敌意，那老婆婆安静的坐了会儿，却什么都不说了，我看着王贵，让他帮我翻译一下。

        “您有什么事儿，跟我们这些小辈说说，我们都是修道人士，不说有多少本事，总是比寻常人强些的，说不定能帮帮您呢？”

        老婆婆的先是摇了摇头，再然后就又不出声了，过了许久，她才开口。

        从王贵的口中我们得知，原来老婆婆姓龙，年轻时跟随师父练蛊，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蛊婆，那时不管看病还是驱邪，村子里的人都会来找她，被她救过的人，也都会喊她一句龙婆。龙婆年轻时也有过喜欢的人，只是她知道，养蛊的人不可能跟普通人在一起，对方没有修炼过，身体也扛不住蛊虫的阴气，活不了多久就会身体虚弱而死。她不愿放弃自己的能力，也不想看着喜欢的人折寿，自此便选择孤独终老。

        也许是老天爷看她可怜，在她五十岁的时候，送给了她一个可爱的女婴，也就是坐在地上楞呼呼的这个姑娘。龙婆说，她是在村外的河边捡到她的，她找了很久，四周也没有其他人了，这才把她带回了家。捡到她的时候，这姑娘看着还没出满月，龙婆找了村里刚生小孩的妇女帮她喂养着，还给了人家不少油盐。

        后来这孩子断奶了，也是她一手用米糊糊喂大的，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龙涓。龙婆一天天看着龙涓长大，心里很是宽慰，她也没想着要这姑娘给自己养老送终，只求她能嫁个好丈夫，有个好归宿。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三天前，这姑娘突然犹如中邪了一般，面色泛红，双眼透着柔情，每日如同活在梦里，嘴里天天喊着要跟夫婿在一起，还不吃不喝。龙婆一辈子替人趋灾治病，如今自己养大的女娃中了邪，她却束手无策。

        其实这座大山里也不止龙涓一个姑娘出现过这种情况，村里有人说隔壁的村子也有姑娘犯了这种病，据说是被山神看上了，要把姑娘送到大山里，嫁给山神，不然就会被活活饿死。

        龙婆养了一辈子蛊，哪儿肯信这种话，她坚信龙涓是中了蛊，可是不管使出什么手段，龙涓也不见恢复。如此一来，她只好把龙涓关在房里，自己想办法，刚才就是龙涓又开始梦游似的发疯了，摔坏了家里的碗，龙婆骂了她两句，她便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怎么都停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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