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局 (7 / 10)
        萧见尘的左手几近发麻，右手又紧按着墨阳，却半点儿不敢移动。

        楚濂昏倒的地方，就在两人的手边。

        谢辞照样安不敢动，担心动了一下，便会叫他们注意到楚濂。更担心贸然动作，会叫自己也沉浸其中。

        好香啊。

        谢辞安轻嗅着身上之人的气味，几乎要入了迷。他原以为舞刀弄剑又放荡不羁的男人，身上该都是烈酒与汗水的刺鼻味道，何曾想到，身上之人泛着的，却是很容易让人着迷的清香。

        好暖。

        隔着沉重的心跳，他感觉到的，是温暖的胸膛。凛冬严寒，从来没有人给过他暖洋洋的感觉。

        另一只手徒劳地想抓住一个依靠，来克制自己轻微的颤抖，却终究扑了空，什么也没有握在手中。

        原来自己注定什么也留不住么？

        这种被人护在身下的感觉，很容易让他回忆起暴雨如注的风陵渡。

        尸山血海，死人压着死人，腐臭发烂的皮肉和血水一起，堆在他的手上。

        小师叔伸手，轻柔地替他抹去脸上的血渍。

        “谢茫……醒醒……醒醒……”温念卿气若游丝，背上插满了箭矢，却仍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死死将他护在怀里，“好好活着……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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