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 (1 / 9)
        伏忘龄匆忙道：“世子，温阁老他们也说不过那么多学生……”

        乔天月也急道：“平日里你不是狂的很么？怎么如今倒什么也不做？皇上眼下在静修，这帮学生和官员再闹下去，不就成了惊驾了嘛？”

        “惊驾？”萧见尘挑眉，“惊驾的事儿，表兄恐怕还没见过。”

        外头雪越下越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乔天月跟着干着急，可萧见尘岿然不动，他也毫无办法。

        “淳圣二十六年，也就是先帝驾崩的那一年，”萧见尘半眯着眼睛，“为保当今圣上顺利登基，也为保住先帝膝下皇子，三大营和七大家干的那一场，才叫真正的惊驾。”

        寒风吹拂着萧见尘的衣襟，乔天月竟是恍然觉得这个表弟十分陌生。

        “父亲和沈总督联络，派兵直逼京师，迫于压力，七大家才没有对景王殿下下手，那一日下的是雨，不是雪，”萧见尘的声色忽而染上了几许苍凉，“但是，这么做的代价便是，沈总督即将临盆的妻子被人暗害，一尸两命，我作为牵制北境的人质，被彻底留在了京都。沈总督和父亲保了国，却失去了家。所谓忠孝难两全，大抵如此。”

        “你听沈总督说话，声音都是哑的，就是因为他护住大周的那日夜里，收到了妻子离世的消息，一连哭了好几个时辰，硬生生哭哑的。他对得起大周，对得起先帝，却独独对不起她，不负家国唯负卿。”

        “萧见尘……”乔天月一时喉间哽咽，竟是说不出话来。

        西苑门外，温落衡慢慢望着众人，慢慢地说：“国事艰难，都是我们没有做好。对不起皇上的信任，也对不起大周历代先帝。但事情总要慢慢来，一点一点地去做。各位的诚心诚意，我们不敢辜负，日后必定兢兢业业。但是夜里雪大风寒，各位若是受了凉，如何是好？”

        严履斋也跟着接话，道：“如今圣驾在此，这个时候，大家不应该到这里来，惊扰了皇上，你我于心何忍？”

        “温阁老，严阁老，”洛子怀跪在一众人的最前方，如今也代表着他们回话，“这样的客套话，内阁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是现在呢，罪臣不能得到应有的处罚，禁军交给了一个混子。年前俸禄发不下来，天芒水患，百姓流离失所，北境战事吃紧。我们不应该到这里来，那么谁应该到这里来，为天下人说句公道话？”

        群情激奋，立即有人跟着响应：“为天下讨回公道！”

        “别的我不说，”言惜楼道，“但是萧世子乃是将门之后，虎父无犬子，怎么就是个混子了？还有谢先生一案，皇上和太后都发了话，不叫追究的。你们对此怎么还有疑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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