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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是一名亚裔青年，短发乌黑浓密，带着自然卷曲的弧度，眼珠是漂亮的深茶色，唇峰饱满微翘，周身散发着连死亡之神也会退避的“生”的气息。

        老人望着他，目光渐渐转为贪婪，他低下头，看见自己树皮一样的手覆在青年洁净的肌肤上，顿时如火烫一样放开手。

        “是你啊，方。”老人喘匀了气，哑着嗓子回答，“抱歉，我梦到了我的葬礼，棺材里可真冷……”

        方拾把滑落的丝被拉到老人的胸口，安慰他：“梦是反的，这预示您很快就会好起来，医生会治好您的。”

        老人叹息道：“没有用，没有用了，我不想见医生，我只想在死前看一眼我可爱的小玛莎，她什么时候才会到这儿来？”

        方拾说：“马尔加市离巴登不远，玛莎小姐就快到了。”

        老人疲惫地点点头：“但愿如此，我要再睡一会儿，不要给我送晚餐……”

        方拾顺从地答应，转身向门口走去。

        “方，今天是几号？”老人忽然出声。

        方拾停步回头：“六月六号，怎么了老师？”

        老人凝视他片刻，语气温柔平静：“没什么，好孩子，愿神与你同在。”

        卧室的门被轻轻合拢。

        方拾退到门外，表情瞬间从波澜不惊变成惊魂未定，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阵后怕：“吓死爹了，我还以为他要把我胳膊撅了，这老头好几把怪啊！”

        如果有其它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走廊上空空荡荡，除了方拾没有第二个人，但看他的语气与神态，却分明是在跟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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