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 (1 / 6)
        “我坚决不同意！”沈肆对着电话那头吼道。

        容衡试着说服他：“我们本来就是在一起的，就算说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阿肆，我们掌控不了舆论，破解谣言的唯一办法便是我们自己主动说出实情。”

        “容衡，实情有时候是伤人的，”沈肆仍是坚持，“既然谣言对我们没有伤害，我们就没有必要说出实情。他们知不知道我们在没在一起都不重要，我们清楚就好了啊。”

        “谣言有伤害。”容衡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带着少见的执拗。

        他素来清楚人类社会的惯性。杀死一个人的最好方式，往往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无形中润物无声的言语。言语才是人类最厉害的武器，最锐利的剑。

        那头的沈肆进入了一段沉默。

        “没有，”半晌他才笃定地开口，“绝对没有。容衡，对你没有伤害，就是对我没有伤害。”

        容衡同样笃定地说道：“阿肆，对你有伤害，就是对我有伤害。”

        那头的沈肆惊得吸了一口气。这竟然是容衡能说出的话？他什么时候这么直白了？

        沈肆笑了笑，试着用玩笑转移话题：“你怎么突然这么会情话了？千年铁树也开花了？”

        容衡一顿，这才察觉他刚刚所说的话，在人类社会中暗含的另一层意味——就像情人之间的情话。而容衡只是在那一刻，将内心的真实感受吐露了出来。

        情人吗？他和沈肆本来就是情人。

        但，那是建立在容衡谎言之上的情人。

        容衡的大脑顿住，拿着手机，却突然说不出话来。他感到了一阵由衷的悲哀，一种机械与程序的造物永远不会有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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