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 (6 / 6)
        还因为他曾经用他短暂无趣的生命，做过顺从自我心意、最想做的事。

        越来越临近七月一日——沈肆的二十六岁生日。一旦他平安地度过七月一日，沈肆的生命将再无威胁，容衡也可以回到属于他的时代。

        容衡表面上是理性的，但在深夜里，他注视着对楼那盏灯的时间却越来越久。久到灯熄了，他还矗立在那儿，除了呼吸，沉寂得不像一个活物。

        002也越来越沉默。自从清楚了001的计划，它已经不作任何反对意见了。它早已不奢求001完成任务，001愿意跟它回去，已经是它愿意看到的最好结果。

        可这样持续漫长而寂静的夜里，002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001的样子让它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他本质从未变过，陌生是他好似又什么都变了，再也不仅仅是那个AX001了。

        所以002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着容衡答不上来的问题。

        “001，”它说，“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沈肆了？”

        这样的问题依旧让容衡沉默了一会儿。他沉默，是因为大脑的库存里没有关于这个答案的设定。而他想知道自己的答案，便只能沉默。

        但也正是这沉默，让他在面对沈肆的问题时，永远地失去了再回答的机会。

        所以容衡这次没有沉默很久。但他找到的回答有些奇怪。

        “002，我不知道……怎么挽回沈肆，该不该挽回沈肆。”容衡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投下模糊的阴影。

        “他以为，我是他的同类。也以为，我会像他爱我一样，爱上他。

        “因为我做不到，所以他抛下我了。对吗，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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