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 (1 / 7)
        正午时分的菜市场噪杂而热闹，大喇叭里放着“好运来”之类的过年喜庆歌曲，仿佛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

        阿姨大婶们讨价还价，摊贩们也愿意在年节时将价钱凑成六或八的吉祥数，讨个吉利。

        沈肆对晚饭具体要吃什么毫无打算，按着过年的习惯，买了鸡鸭鱼肉，又有自己喜欢的一些蔬菜。容衡则跟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左手提着鸡，右手提着鸭。

        晚饭是回容衡家做的，据沈肆说，他租的房子根本没有厨房。这让容衡完全有理由怀疑，沈肆到底会不会做饭。

        回到出租房的楼下，街道里窜着穿上新衣的小孩子们，不时扔下小鞭炮，落地炸起，不时点上小烟花跑来跑去。

        沈肆忽然停下脚步，出神地看了一会儿。

        容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妈妈逮住乱跑的儿子，替他检查汗湿的背，小男孩却还吵着要买小鞭炮，妈妈只好依他。

        容衡跟着沈肆，在楼道口的寒风里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沈肆忽然指着前面小男孩奔去的小卖部道：“我也要买鞭炮、烟花。”

        两手已提满了东西的容衡：“……买吧买吧。”

        沈肆便像个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去买了。容衡等了许久还见他不回来，转头一看，就见沈肆竟在小卖部门口和刚刚那个小男孩比起了摔鞭炮。

        容衡：“……”

        容衡忽然跟人类一般，叹了口气。沈肆今年，真的几岁了？

        这场小学生与大学生共同参与的街道鞭炮大赛，在沈肆看见容衡转身、毫不留情地上楼时，终于以沈肆跑走跟上容衡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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