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 (2 / 6)
        随后，在短短数月间，张居正一家由原本光荣的首辅后人变成了罪人之裔。张居正的长子张敬修被严刑逼供，当天晚上留下血书自杀而亡。而三儿子张懋修不堪其辱，选择投井自杀。虽后被救起，但也被免了状元郎的荣耀。仅仅因为抄家，张居正一家就有十余人为此丧命，尽数免去官职。数日后，冯保的《古寺寒泉》也终究无法独鸣，亦化成了绝唱。对此，后人只得叹道政场无情。

        “传说人间有神鸟，歇在扶桑树，飞在山之阳。火中诞生，火中涅槃，疫瘴为甘露，忧患为酒浆。引颈一鸣，天下阳春至，翅儿一抖，阴霾变霞光。此鸟常在梦中舞，此鸟名叫火凤凰。”

        公元1573年，张居正49岁。

        “太后懿旨，宣玉娘进宫！”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在积香庐回荡。玉娘急忙梳洗一番。随后，她踏着轻快的脚步，随着面前这个灰衣人的脚步进了宫。

        “玉娘，你来了。”只见宣室内的李太后身着一件九转琉璃裙，施了淡妆，使原本就美如天仙的她更是光彩夺目。“冯公公，你先下去吧。”李太后对冯保说道。冯保向玉娘点点头，带着小太监离开了宣室。随后，整个宣室中只留下了玉娘、李太后和李太后的贴身侍女容儿。

        “玉娘，你是哪里人啊？”片刻后，李太后朱唇轻启，吐出的音节，如黄鹂鸟那般婉转。

        “禀太后，妾是苏州人。”玉娘蹲了个万福，答道。那声音，似百灵鸟在歌唱，为百鸟和鸣在与凤凰歌。

        “你是苏州人啊，容儿的家乡也是苏州。我当初还在裕王府的时候听侍女说过一句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对了，听说你之前是歌伎，今日无事，那就给我们唱首曲子吧。”李太后说道，眼角带着一份笑意。

        “这，好吧。那就应太后之意。不知太后要妾唱哪首曲子？”玉娘问道。

        “不急。冯公公，带张先生过来吧。”太后说道。玉娘一听，猛地一愣，脑海中思绪万千。

        “诺。”只见冯保带着一身官服的张居正走到了太后面前。那官服上的仙鹤似乎飞进了玉娘的心中。

        “臣见过太后。”张居正将身前的官袍向前一扔，跪着说道。

        “起来吧。看看你的后面的人儿吧。”李太后说道。那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份幽怨，一份可遇不可求的无奈。

        “老爷！”张居正转过身，还未待他好好看看那是谁，玉娘已经不顾太后在此，张居正还穿着官服，直接冲进了与她相差近三十五岁的张先生的怀中。

        “玉娘，是你啊。”张居正搂着玉娘，摸了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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