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最后的疯狂
        一把紫色大剑，从后方，刺透了韩双的胸膛。

        “为什么？”韩双呆滞地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艰难问道，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秦风手上。

        “韩双，我骗了你们。阿乐没有死，璃蛟护住了她最后一丝魂魄，但这丝魂魄太弱了，只有仙剑之魂才能哺育她。我不想献祭灵儿，我后悔那样对待阿晴和娇娇，我后悔让你们离我而去，我也想如果我提早知道这一切，是否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但是现在——我别无选择！”

        璃蛟修复，秦风身上涌着圣尊的气息，

        “璃蛟就像阿乐一样，她从未反噬我，只是我一直在用魂喂养她。但这样远远不够，你们都奉献也远远不够！只有成就最后的仙，我才可以无所不能！我才能真正救活阿乐！我需要八把完整的仙剑来打破命运，这是早就做出的选择！”

        “还是为了乐姐姐么？”韩双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这是早就做出的选择。我只是想救她而已，我别无选择！我别无选择。”

        刺痛！咬牙。感受到饕餮对灵魂的吸扯，韩双突然有了一丝明悟。阿乐死后，秦风的颓废过于反常，他不去寻求救治之法，反而疏远众女，尤其是公孙晴。当所有人都以为秦风一蹶不振时，如今才明晰，那不过是一场深信不疑地伪装。他早已赌定真相，而她们的死，是他导演的一场预谋。

        他需要她们的魂与剑，成就他的疯狂！

        秦风疯狂着，如果他问心无愧，何必歇斯底里地解释。他希望她原谅他，希望她理解他，却又深知自己不配。从他最初的自私开始，每个女子带给他的感动都是对他莫大的讽刺。他曾经以为的不在乎，如今千刀万剐着他的内心。

        可是他又如何停下？早在寂灭谷，他就知道他的敌人，是仙，这是命运。

        然而逼迫秦风的，究竟是冥冥中的命运，还是他自己，又谁能——挣脱呢？

        人的灵魂，就像一段程序，刻画了人最初的方方面面。有人说，你的外表、心性，早已因此注定。有人不服命运，想要打破定局。

        人的经历，像是输入输出，将一个本纯的初始，改得面目全非，变成陌生的模样。灵魂添枝加叶，当一颗种子变成参天大树，我是否还是曾经的我？

        永恒无尽的变化，命运是我们熟悉的领域。创造“命运”的，难道不是逃避的人？创造命运的，又怎不是陌生的自己？可惜人无法凭幻想做到自我陌生，也就无法单独改变命运。

        饕餮的吸力越来越强，韩双出奇地平静。她早已不是当初傲娇的公主，持剑挡在秦风身前，不是为了宣誓占有，仅仅为了死在他的前面。世间之事，从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如果自己的死可以换来秦风永生的希望，那么死在自己所爱之人的手上，未必不是一种解脱。至于秦风的偏执与魔怔，曾经爱情冲昏她头脑，如今死亡恩赐她清醒，已无必要在乎。永恒的宁静向她招手，无尽的平和拥抱而来，生命的火花璀璨耀眼，终究不过片霎之间。

        韩双的灵魂成为了饕餮的能量，娇躯散于天地。

        秦风单手持璃蛟指天，饕餮融化在璃蛟表面，铺上一层紫釉，焱雀、混灵、金倪、狸狐、海蜇猫盘旋在璃蛟周围。

        “你不打算将河牯还给我吗？”秦风冰冷地说道。

        一把绿色小剑抛射过来，加入剑阵。秦风闭上双眼，六剑围绕璃蛟旋转，越来越快，借助饕餮的能量，在光影交错中，与璃蛟合为一体。

        这是一把冰蓝偏金色的剑，以璃蛟为主的轩辕之剑。

        “看来你已经知晓自己的命运，这就是你的选择么？”轩辕灭天立在一旁，幽幽说道，“剥离剑鞘、融合八剑，成就半仙的你，现在，有资格知道更多我们的故事了，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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