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霍婳的惊人操作 (1 / 2)
        自从知道皇后身怀有孕，霍靖跑永安宫也比以前格外勤快了些，也很自然地在常来探望皇后的皇帝面前，不着痕迹地给三皇子霍竳上了点眼药。

        皇帝倒不会因为霍靖的三言两句就厌弃了霍竳，毕竟霍竳的生母王昭仪在皇帝心里还是颇有位置，霍竳本人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不过，霍竳在皇帝的心里也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些欺负幼弟的不好印象。

        对于打小报告这种事情，霍靖做起来毫无压力。趁着他年纪小，说话还能被皇帝认为是童言无忌，不多利用一下这个优势，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穿越身份。再说了，霍竳也并不无辜。霍靖觉得，自己不过是在皇帝面前略微给霍竳上眼药，与霍竳对他的算计相比，委实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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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竳的小心机，对霍靖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损失，自然也没有在霍靖心里留下任何涟漪。等到春节假期结束，霍靖又恢复了每天上学、无人时偷偷修炼的规律生活。只是，因为皇后有喜，他便也与谢栎三天两头去永安宫请安，有时霍宜询也会一起。霍靖和谢栎年纪不过七八岁，虽说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习俗，但他们毕竟也年龄小，又与皇后有血缘关系，也没人会计较；不过，霍宜询倒是需要注意一些。霍宜询尽管是宗室子弟，可到底年纪十二三岁，放在不少家庭都要顶立门户了，所以要适当避嫌。

        不过，谢栎来永安宫次数多了，却引出一件意想不到的麻烦事——八公主霍婳与谢栎偶遇了几次之后，居然跑去跟皇帝说，她想要嫁给谢栎。

        霍婳并不是一个懂得低调从事的人，因此即使霍靖在后宫之中的消息网并不算灵通，他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

        事情大条了！霍靖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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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曾经告诉霍靖，皇帝想要通过联姻，由血缘渗透，将以淮阳公府为首的陈郡谢氏收拢为自己的势力。毕竟，自大凌开国以来，淮阳公府从未出现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臣，看起来在世家之中算是与皇室步调一致的势力，也难怪皇帝会生出这样的意图。

        皇帝下嫁公主是恩赐，谢家能拒绝么？如果看起来门当户对，谢家是不能拒绝的，例如三公主霍姚与谢涟的婚事。即使世家不情愿，也不可能真的公然与皇家翻脸，结果多半便是王惠与大公主那般。

        可是，王惠与谢涟，都不是嫡长子，不需要背负承继宗祧、领导家族的重担。他们娶公主，于个人是荣耀，于家族也无损伤。

        谢栎则不同。他是长房的嫡长孙，只要不出意外，他将来会是陈郡谢氏的族长、淮阳公府的承爵者。他的妻子，应该是如同谢涵那般，由世家十余年专心培育教养、能够打理家业、相夫教子的嫡长女，而非皇帝的公主。若是让皇室女成为世家主母，对世家本身的维系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

        世家之所以能跨越朝代更迭，百年千年长盛不衰，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世家自有独立于皇权之外的传承。世家尊奉皇室，是因为礼义，而非附庸于皇权。世家虽与皇室通婚，但却从未让有皇室血统之人执掌一族权柄。如果这样的模式被打破，没有人敢预测，世家以后会走向何方。

        当时，听到皇后的这番论述，霍靖心中还是有几分惊讶的。他不知道这言论出自何人之口，但此人的眼光必定是超越了时代的局限。

        在霍靖所知的那个历史发展轨迹中，唐朝皇族便是以嫁女、禁婚等方式，割裂了世家之间的血缘联系，从而使得世家之间各自为政，不得不依附皇权，失去了在东汉末年至隋朝时期的荣光。魏晋风华，自此成为绝唱。

        与此同时，世族再也无力与皇族抗争。皇权日益集中，在明清时期达到巅峰。军政要事，皆皇帝一人乾纲独断。

        霍靖并非土生土长的皇子，心中更没有天下乃皇家一言之地的野望。陈郡谢氏是他的亲族，更是他的支持者，如今他自然要站在淮阳公府的角度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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