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篇（四） (2 / 2)
        说罢，郑琪珊与同行递交申请书的同学一起出了办公室。她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斩钉截铁说出那样的话，只不过她现在，莫名的很想很想去木叶村看看。既然下定决心，那就行动起来，努力通过十天后的选拔。

        初阳升起，阳光透过宽敞的落地窗，照亮整间舞蹈室，每一粒灰尘都在空气中杂乱无章地飞悬着。郑琪珊稍稍热了身，独自一人在悬浮的尘埃中练习，一遍、两遍、三遍……虚步、甩袖、转身……指尖划过的空气中，杂乱无章的尘埃突然之间有了韵律感，围绕着一排涡旋舞动起来，亮晶晶的，给原本空无一人的舞蹈室带来了生机。她像是一只精灵，奋力挥舞着翅膀带给四周以韵律，逆光而动，金色的光完美勾勒出腿上和手臂上修长紧实的肌肉线条。汗水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却也难以掩饰她坚定专注的眼神，这里每一立方厘米的空气都是她的，每一粒尘埃都为她舞动。

        不知什么时候，石泽楸倚着门框，屏住呼吸看着她忘我地练习，一动不动，仅以视线追随她的移动，生怕因为他的出现而扰乱了这一方充满了灵气的天地。

        正当她最后一个深呼吸，伴随着轻盈的收势之后，准备离去，忽而瞥见了门口的石泽楸。郑琪珊一愣，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个偷窥者：“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很久，不敢打扰到你。”

        -“……”

        -“我觉得，论你的所有竞争者中的能力，桂冠非你莫属。”

        -“那是你没见过其他人。”

        -“不，我见过。”

        -“……”

        -“他们的舞蹈，给人更多的感受是柔美。而你不一样，你的举手投足之间，始终透着一股力量，那种与周围的空气格格不入的力量，这种力量足以随着你的舞步改变你踏入的每一方空气。而且，他们跳舞时的眼神，是始终看着观众或者评委的，始终希望得到掌声，我认为那样的舞蹈是为他人服务的；你不一样，你仿佛是在看着你自己的内心，你的动作所要表达的欢乐、忧伤、激昂……全都是发自内心向着全世界呐喊的。那种呐喊，充满了爆发力，那是属于你自己的舞蹈，那个时候，舞台属于你的内心世界。”

        -“艺术鉴赏课老师说，人类历史上伟大的艺术作品，目的都不是为了让别人看起来这个人很伟大，而是执着于如何去表达这个人的内心。”

        石泽楸见她一言不发，自顾自说了一大串。

        郑琪珊走出舞蹈室，顺手关了门：“七点，我有早课。”

        石泽楸点点头：“对你来说，我可能只是很肤浅地在谈论，但我是真的觉得你，很优秀。说不定，你能成为一名忍者呢！”

        -“谢谢你。”

        两人一左一右走在长廊上，良久，将近楼道，石泽楸欲言又止，目送郑琪珊向舞蹈系教室走去，把话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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