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说是非 (3 / 3)
        四姐一头骂：“这是抽什么疯。”一面让丫鬟递被子进来。

        大姐拉着四姐挤眉弄眼：“来，给你大姐讲讲张家大小姐出了啥事？休要哄我不晓得，妹夫怕是每日给上司回话都得记下来告诉你。”

        四姐白了一眼大姐：“说了怕你多心呢。深更半夜的，你这包打听也是闲得慌。”

        六姐也央告四姐：“好姐姐，咱们自家姐妹你怕什么。我听说那张家和端王府有亲呢，以后也好避讳着点。”

        六姐说完这话自觉失口，用被子蒙着脸直笑。

        大姐道：“好个不知廉耻的小浪蹄子，我说今天怎么非跟着我呢。”

        我们四人拉扯了一会儿，四姐方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张家也是古怪，老太太自在老家带着张家大小姐住，张学士倒带着他大哥一家在京城住。年前说给张家大小姐看了一门亲事，说给了京里府尹家的公子，两边儿年纪都不小了，”四姐说到这里突然停了停，给我按了按被子，“其实也是张家老太太自觉身子不如以前，有什么山高水长的耽误了婚事。谁知道他们老家过来一路上都好好的，快进京了倒遭了贼。那贼也不过偷了点子下人的包裹，打着官府的牌子呢，莫说贼了，汪洋大盗也不敢猖狂。鬼知道那张家的下人闹什么鬼，那包裹里不包金不放银，只有几个荷包并几件衣物。那贼就拿去街市上卖了。”

        六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这半天也没张家小姐什么事啊。”

        四姐掐了她一把：“呸，没良心的小蹄子。当我乐意给你说这么一大堆呢，好好听着吧你，说书的还得交代个来历呢。你们当那荷包、衣物是谁的？上面绣着张家大小姐的名字呢。原本也没人晓得，因那贼运气不好，犯了别的事让有司衙门给抓了。贼囚挨了几顿打，多少**都交代了。那班衙役听说偷的是顶头上司亲家的东西，还不屁滚尿流追查了送回去。不送回去还好，一送才有了这场是非。那张老爷的哥哥自个儿是个没官职的，只帮着弟弟管家过活。他女儿大上两岁，和京郊的大户人家做亲也三年了，说是这回回来看妹妹呢。偏张家的下人们没管教，拿了东西不回自己家老爷太太，回了管家老爷。那当大伯的也不知道是个所以然，只看上面写着侄女名字，就咋咋呼呼叫嚷起来，冲到内室问侄女儿是非，气得那张家大小姐闹着要自尽。那做堂姐的更不省心，不说劝和着，反而回婆家逢人就说妹妹的贴身东西不知道怎么就让外人得了，可不是满京城都炸了锅。”

        我们三人听得哭笑不得。大姐道：“那府尹家怕是要不肯了。”

        四姐笑道：“也未必吧。都放定了，还能反悔不成？那张家也不是没名没姓的人家，断不肯让人说笑了去。”

        六姐辨道：“然那张家小姐的东西在下人包裹里，光这个就招人闲话。更不要说这么宅乱人翻的，怕不是什么有家教的。”

        大姐一口喝止六姐：“这话儿快吞回去！以后做了人家媳妇，没错还得给你挑出错来，容得你这么放肆。”

        六姐就讪讪地，也不敢驳了大姐的话。

        静了会子，我们也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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