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怒
        枭牙子心中有一阵无名火，不论是白水帮还是东程九梁掌柜，都令他感到烦躁。他是很不喜欢思考一些纠缠不清的麻烦事的，此时杀心已起，握着刀的手心冒出些冷汗。

        最早怎么惹上白水帮他也记不太清楚，大概就是白水帮的几个不长眼的想抢东西被随手宰了。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年头匪都这么嚣张。梁掌柜与他倒是没什么仇，他下定决心宰了几个白水帮的人时，东程九的承诺其实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枭牙子吐出一个气，应该是天气冷的缘故，白气十分明显。他愣了愣神。罢了，自己答应的事，顺手也就做了。

        张班长已经踢开门，领着几个人就出去了。那不知道遭了什么罪的米粉摊老板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枭牙子把刀倒了倒手，在衣上擦干手上的汗。听着外面骤然响起的枪声，不急着出去，拉了把椅子坐下。

        已经很晚了，码头上的人也几乎都跑了个没影。只江上有几道亮光。

        仅剩的十来个水匪伙计，被逼向江的方向，不知所措地互相看看，不知不觉地就没人了。

        今天估计来了很多个匪帮，都混在几个店里看风口，见熟悉的人没从米粉摊出来，估计是折了，几个生面孔又气势汹汹，明目张胆地拿着枪，大概是兵。

        几个当老大的都滑得和油似的，谁也不愿意和兵打交道，打了几个手势招呼自家兄弟扯呼。

        那些伙计也知道自己八成是被弃了，有几个面露恐惧，领头的一个小老头气的几乎吐血，破口大骂，“**，几个不要脸的龟儿子跑了！”

        “谁有火器？妈的赌一把了！”说话间，反手抽出一把王八盒子就打。“老子不信就这么折在这破地方了。”

        张班长已有准备，在他抬手时就闪到一边，“干掉他。”

        几把盒子枪同时开火，瞬间把那人打成筛子，滚进江里，血染红了一片。

        “X你爷爷的。”见了血，几个原先抱着侥幸心理的伙计狂怒地骂道，他们骨子里就不是好人，本想着干脆投降换条活路，现在见那兵这么果断，也都纷纷拔枪。

        张班长嗤笑一声，扔掉打空的盒子枪，左手用王八盒子开了枪，几发下来，他的虎口爆出血花，他浑然不知，骂声杂着枪声。

        张班长几个手下也是上过战场的，对付几个匪子根本不在话下。

        几乎一瞬的，几个伙计几乎都倒下了，仅剩两个跳江逃跑，张班长手下一个人腿上中了一枪，骂骂咧咧地对着江上连开几枪。

        他们不熟水性，也没办法追，张班长点了点死人头，收了枪，一笑额头上的伤口就往外冒血，他龇牙咧嘴地叫几人赶紧回去。

        “**这么明显都没人过来支援？”一个兵啐了一口，“么回事？”

        “姓赵的懒得管，他们当然不来。”张班长翻了个白眼，“他姓赵的清楚爷几个没问题，这头功就收下了。”

        那人一下子笑了，“对头，跟玩似的。大洋就进来了。”

        “屁话少说，看你刚刚那怂样，”张班长没好气道，“疼死老子了，赶紧回去，你小子过来扶我。”

        “得嘞。”

        张班长一行人走远，枭牙子看到江上一艘大船无声地靠近了，水排上出现了几个人影。

        他悄悄地摸过去，脱了外衣，从远处下了水，入水声在夜里有些刺耳，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咬牙从冰冷的江水里向大船船尾游过去，船尾只站了一个人，他拉住挂下的长缰绳，脚一蹬，一个翻身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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