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赌徒、鬼与酒鬼 (2 / 5)
        之后的他躺在床上，高烧不退。

        他的伤口开始溃烂，流出黄色的脓水。房外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木然的，没有一个人撇向那黑漆漆的门中，甚至连稍作停留的人也没有。任何躺在床上呻吟着，声音越来越小。

        在弥留之际，他仿佛看到了一束白光。

        嗒嗒、嗒嗒、嗒嗒。

        一位穿着厚皮鞋，衣着考究的外国人提着一个手提箱走了过来。和那些兼职着医生的牧师不同，这个牧师首先在气质上就与他们格格不入，他的相貌可以说是丝毫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就算是审美不同的中国人也会认为他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更吸引人的是他的那双蓝眼睛，仿佛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单是直视着你变有一种要陷进去的感觉。

        来来往往的人神色仍然是木然的，他们像是根本看不到他一般，纷纷无视了这个不属于这里的“外来者”。那名牧师站在那扇歪斜的破门前，节奏缓慢的敲了敲，然后假装有人应门似的，哼着小调，推开门走了进去。推门的一瞬间，一束阳光射了进来，打在了任何已经有些泛白的右眼仁上。

        “谁……”屋子里传来任何虚弱的声音。

        “bonjour！”那名牧师笑眯眯地看着任何，招手的动作刻意而规板，就像戏台上可以表演的戏子。

        “你怎么……”任何咳着，口水流了出来。

        “四处漏风的房子，又没有挂纱帐，自然会吸引许多苍蝇和蚊子进来。”

        那名牧师吹着口哨，将箱子搁在一旁，从里面拿出了各式各样的工具，摆在桌子上。

        任何呻吟着。

        “你要死了。”那名牧师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走到任何面前，俯下身，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任何身上的伤口，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救救……”任何呢喃着。

        “你说什么？”牧师将耳朵凑到了他那干裂的唇前。

        “救救我。”任何的喉咙动着，沙哑的声音仿佛仿佛未通过嘴，直接从喉咙里面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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