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林灵素语出惊众人 孙少主隔帘发盟誓 (1 /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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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林灵素语出惊众人 孙少主隔帘发盟誓 (1 / 3)
        话说羡渊鱼策马夜奔,披星戴月赶回听蝉御馆,待到馆中之时,只见安县信仁、陈羡之、栗粟年、阚愚直、蜒螈琳、朔方犇、安师道诸人皆已归得蝉馆,此刻正集聚一堂,乘着月色围坐院中那棵大柿子树下,烤火议事。

        众人但见羡渊鱼到来,便热切招呼他过去落坐,一个个接踵而至上前打听西国现状。这羡渊鱼也是沉着,不慌不放先端起茶碗,慢品细咽,全不管一旁纷纷催促打听的诸人。待到饮罢这碗热茶,方才与众人绘声绘色,将那西国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一切变故,细细说与众人知晓。

        诸人听罢羡渊鱼述说,一时议论纷纷,孙虎爷见状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诸人见此情形,即刻闭嘴不言,方才还是人声嘈杂鼎沸的院子,刹那间鸦雀无声。

        但见众人尽皆默不作声,阚愚直则缓声言道:“少殿,已当下情状而言,我等在此间谋划,或要暂缓矣。而今北虏南下,主家调集主力北上武安进讨,即使战事能够速决,然必将伤了元气,我等再想从中谋调兵马为此间事,将不易也。况且垣潮胜尚在沙洲,盘踞梁州之地,亦是对主家虎视眈眈,片刻不曾松懈。此番雍北战事一开,其必将有所动作,只恐西国将会再度陷于混乱之中,也难说不会形成各方胶着混战之势。届时局势,实将是我等所难收拾也。”

        但到阚愚直说罢,方才一直于边上一言不发的林灵素,此时却忽的开口,直言道:“才邈兄所言不假。然而今时局,实乃不惧其乱,而是惧其不乱也。常言道乱世出英雄,何也?此正是于混乱之中,方能摆脱平素里那些格付、等级、礼制、教常、身份之束缚,行不可行之道,为不可为之事耳。若是天下陈平之时,制统必是铁板一块,难有罅隙;然在骚乱混沌之际,这等制统,必是漏洞百出,破绽如筛。我等只需且行且观,时时寻找破绽,切切把握时机,则可于此中游刃有余也。若是西国再度陷乱,正好我等乘机而起,亲握兵马,却比挑弄各方,火中取栗更能成竹也。届时为平定纷乱,主家必将重用本家,委以重权。常言道单丝难成线,独木难成林,本家主公若是受命平定乱事,必将赋予少殿兵权、事权,以助其成功。而少殿如能手握兵权,那此间云中之事,不过股掌翻覆之间,轻而易举。我观云中诸氏,皆似土鸡瓦犬,无有可与吾等为敌者也。即使当下计谋不成,沃野圭不死,我等亦可宣称率军相助沃野圭平定叛乱,再以商议攻杨之由设下宴席,招沃野圭前来,于席间将之诛杀,令桑氏掌控其所统人马,再令沃野春、沃野奈等连同沃野氏诸家扶立傀儡幼主,随后纵兵直取杨林,云中可定矣。”

        “若是云中诸将不服我等行事,起兵相抗亦当如何?”

        林灵素但闻安县信仁反问,一作微微一笑,继而言道:“皆是乌合之众,有何惧哉。云中沃野氏能长久享有此国,实非其有何能,麾下将臣有多英俊,不过周遭势力皆欲吞并,又不想为他人所有,故此互相角力,暗地较劲,最终不得不以邻为壑,反倒使沃野氏能立足云中,长保此国。然云中诸将于我观来,皆是不足挂齿之辈,即使那被称为云中柱国,关中绝壁的桑道及,于我而言亦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耳。少殿后若图之,卑下不才,自有计谋可定之。”

        众人闻言,皆是噤若寒蝉,院中愈发鸦雀无声。这林灵素倒是好大的口气,于他言语之间,这云中诸氏尽皆土牛木马一般。

        孙虎爷见状遂言道:“某道常启必有大才,今番看来果不其然。不知常启有何妙计,竟可信手平定云中诸氏?不妨说与众人知道,已解心中疑虑。”

        这林灵素但闻孙虎爷虚心问计,反却言道:“天机不可泄露。所谓奇谋者,当能临机应变,实乃急智耳。若此番能于帷幄之中早谋拟变,实为策略,而非计也。如今少殿策略已定,只须届时卑下使以计谋,便可百无一失。谋定而动,临机用计,大事可定矣。请诸位稍安勿躁,假以时日便可。”

        林灵素言罢,轻抿一口茶汤,继而又言:“为今之计,当首要西国,然西国之重,当属垣潮胜也。此番本家出兵武安,若无意外,健奴、覃贼之乱少日可除。而垣潮胜者,必将于此时机乘势兴乱。其势力远在沙洲、瓜埠,如若兴兵,则有二途:其一,尽起沙、瓜各国之兵直扑武安,先行攻占城乌一线,进而率主力南下鄯邓、府阑,切断北伐诸军归路。如此一来,其军势则需一路南下攻城略地,分兵屯驻各城,还须留重兵固守城乌。以防北伐诸军放弃武安南下驰援。健奴、覃贼本就草寇耳,诸军南返必不会追击,只会纵兵劫掠武安之后尽兴北归。如此一来,形势只会对垣潮胜愈发不利,其必不取此道也。其二,垣潮胜以举国精锐兵进淳亭,直取西郡。此路只需攻下儒洮,西郡便无险可守。儒洮险固,一夫当关则可拒万兵,其只需留一偏师驻守儒洮,随后聚集精兵攻打西郡,我方于后并无劲旅,西郡危矣。”

        诸人听罢林灵素分析,顿时惊错不已,正当众人不知所措之时,陈羡之忽言道:“前番鳞川合战,垣潮胜以尚克虞部作战不力为由,对之严加斥责、羞辱,尚克虞因此对垣潮胜心生不满,似有倒向我方之意。尚克虞之子尚虞恪与卑下是旧交,曾同在吉松缪处求学,有抵足同席之谊。不如让卑下前往河口游说尚克虞,令其守备河口与淳亭之间的坂陵。此地乃是垣潮胜东进淳亭的必经之路,易守难攻,定能将之阻挡在淳亭之外。”

        安县信仁但见陈羡之请命游说尚克虞,便赞成道:“儁孝之计可行。若是能游说尚克虞倒戈,使其扼守坂陵,垣潮胜贼兵必不能进也。其若改道鄯邓再取儒洮,路途遥远,则不能危急西郡,届时武安战事亦将定矣,大军南返则将对其形成合围包夹之势,其必不敢也。”

        “善!齐美、妙文,你二人速随儁孝前往河口,务必说服尚克虞倒戈。此去关乎西国、陇佑安危,汝等万事小心,切莫大意。”

        “唯。卑下等必将不辱使命。”陈羡之、史退思、安师道此三人领罢孙虎爷钧旨,也不敢耽搁片刻,即便起行赶赴西国河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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