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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篇 南华书院
浩渺的山川,缥缈的宫观,玄虚的言辞,又是一场法会,人人都说他得了天君李耳的真传,这漫无边际的清谈,让我倍受煎熬。
《道德经》是我从人道带来的宝典,在这五戒十善的浩浩天道,我茫然若失。所谓天福,竟然让我无缘寻到善知识。天君李耳究竟在哪里?那一世他轮回道华夏国土,此后他不是去了忉利天宫辅佐玉皇大帝了吗?这样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又仙去到何方?三十三重天,这帝释天,忉利天宫,漫漫国土,也只有他的传说了。
圣人,终究是可望不可以及。渴望英雄的年代,总是让我遇见?
南华真君的像还在我们书院。白衣飘飘,翩翩少年,在我们书院是轻浮的象征,这里是清修的圣地,我们的院服是黑色的,妙的是大家戴的都是子瞻帽,告诉你把,院史上第一任院长是苏轼,苏子瞻,东坡居士。我们书院就是忉利天宫有名的“南华书院”!
蔡先生是我们华文教授,教的当然是天书,要知道华文在忉利天是通用文字,所以我们的天书上是华文。
忉利天是三十三个天国的联合称谓,华文在三十三天的国土通用,当然还有各种文字也在各国使用,数也数不尽的文化类别啊。
蔡老师的课堂满足了我对圣人的渴望,虽然从语言的幻境里追寻圣人事迹,得到了“英雄崇拜”的短暂的满足,回到现实依然失落。忉利天盛世五千年,群星璀璨,为什么要沉湎“元始”,这是一种“盛世危言”的情结,如果你在群星璀璨的宇宙追寻了,你就能明白。
蔡老师说:“人道我曾追寻的“陶渊明”是诗的尊者。”
我举手问:“诗,是道吗?”
蔡老师说:“诗,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我问:“归去来兮,天道逍遥,真是陶渊明说的‘桃源’吗?”
蔡老师说:“你以为桃源在五行中?在三界外?”
我说:“不是,‘桃源’不仅是一片国土,更是一片精神家园。”
蔡老师说:“桃源,是触手可及的乌托邦,是遥不可及的圣者境界。”
我落泪了,我说:“想我华夏,有过秦皇横征暴敛,有过汉武的穷兵黩武,秦汉中人避世桃源而成圣境。渊明在魏晋乱世,避世庐山,能自诩羲皇上人。如今忉利天宫,正是尧舜禹的四海升平,却有佛所说末法乱象‘假我衣冠,裨贩如来,造种种业,皆言佛法。’”
蔡老师说:“子律,看尽浮华尽苍凉,不如低头耕读牛,你懂我自由而无用的灵魂。”
我说:“先生,字字箴言,使我有志于学,我还须做我的‘务虚笔记’。”
同学们一阵掌声。
我走过南华真人像,忽然有感,天摇地动,南华真人像的双眼突然睁开,凝视着我,我恍恍惚惚间见到,多生累劫前的华夏国土,眼下枪林弹雨,谁又要应劫而去,降生到那做天君李耳一样的圣人呢?
茫然看着浩渺的山川,缥缈的宫观,听着玄虚的言辞,又是一场法会。
多年后,当我在南华书院登台授教,渐渐读懂“自由而无用的灵魂”,与其等待英雄,不如去培养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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