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臭气熏天
        小胖它们来到作坊区，很快依图先找到那个下水道口。

        土狗附近一闻，没有横山的味道，当下心喜。它想，看来横山还是谨慎，不愿在热闹的地界下手，宁可隐蔽点，走城北荒野较远的路。这样最好了，给自己争取到了时间，至于能不能抓它个现行，就看造化了。

        进下水道前，小胖突然想起了什么，颇有意味的看了看五福。五福会意，说到：

        “没事，发过的誓是驷马难追，可我五福能追。”

        原来，皮龟五福当年曾在冬眠睡着时被抛弃，扔进下水道饱受折磨。被小胖救出后，五福就发誓这辈子再不进那种鬼地方，看到下水道口都绕着走。今天为了帮兄弟，它是把誓言也打破了。

        小胖没有说话，感激的拍了拍兄弟的肩头，之后点起马灯，一掀盖板就带头进了下水道。一进去，小胖就有点恨爹妈了，干嘛生这么灵的大鼻子呢？

        马街作坊区的下水道，那就真是太高级了。酿酒废水，染料废水，造纸废水，屠宰废汁，机械废油，生活污液等等七荤八素什锦汤搅和在一起，气味别提有多臭，有多恶心了，简直恨不得让你把大前天吃的东西都……

        而最悲催的是，小胖的大鼻子实在太灵敏了，它此刻的感受是世上谁也体会不了的……

        小胖赶紧把口罩拿出来，给大家都发了戴紧，一个个还是胃里止不住的阵阵翻腾，都打心底佩服那些铁打的盗墓贼。土狗靠坚强的意志，强忍着恶臭和四下的污秽，在昏暗的空间里打起灯，强拖着同伴们抓紧前行。

        三拐两拐之后，终于在大家都彻底缺氧窒息前，小胖哆哆嗦嗦在墙上摸到一个石门机关。

        一转还挺紧，土狗只好又强忍满腔悲痛，深吸了一大口恶臭，再使劲一拧，门总算开了。于是大家进门，关门，扯口罩，齐刷刷扑通跪地，终于能自由呼吸了！

        三位拼了老命，大口吐纳着鲜美的空气，好一会才缓过来。

        最先抢着开腔的是五福，它边喘边说：

        “和，和这里比，我之前呆的下水道就是个天堂……”

        小胖也喘着气对五福说：

        “好，好兄弟，你，你，你那会儿要是被抛弃在作坊区，给多少钱我都，不下去救你……”

        大家好容易重新抖擞了精神，继续赶路。

        根据地图标注，目前是在一条为盗墓开挖的简易地道内。又拐了两个弯，发现前方有一道宽大的石缝。穿过这石缝，大家终于身处当年大战时的城防古地道了。

        借着马灯的光，五福忘情的欣赏起古时战争的遗迹。这地道的上下左右都是宽面水纹青石，坚固敞阔，可并排行驶两辆双马战车，当年大战时上送兵力，下撤伤员，运输物资，藏纳平民，为守城立下赫赫功勋。

        尤其在萌城南城已破，敌人蜂拥而入的危急关头，守军依托此地道、穿城的锦水江和北城城垣，组织起惨烈的残城防卫战，极大消耗了来敌，这才有了后面的霜晨门之战，以及抗击西域入侵战的最终和局。

        数百年往事注到心头，五福边走边追忆史书所记叙的铁马金戈。它还几次问小胖史书上那些含混不清的曲笔，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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